入夜後,天上一輪殘月懸掛。//
營地中已經安靜了下來,歡鬧了一天計程車兵全都是早早的睡下。他們清楚的知道明天又要進行嚴格的訓練,所以早早的休息,養足精神。此時此刻,慈禧和慈安的營帳中依舊是亮著油燈,燈火搖曳下,兩個柔美的身影輕輕晃動著。
慈禧和慈安是住在一起的,沒有分開。
營帳中,兩人相對而坐。
小皇帝睡在搖籃裡面,已經安睡。
慈禧先是看了眼躺在搖籃中熟睡的孩子,然後才看著慈安,壓低聲音道:“姐姐,今天李振的兩個孩子抓周,所有人都參與了,氣氛熱鬧,你看出了什麼嗎?”
慈安搖頭道:“沒什麼啊?很熱鬧,大家都很高興,非常愉快!”
慈禧嘴角抽搐,心說慈安怎麼就這點腦子呢?
她深吸口氣,壓住心中的無奈,低聲說道:“姐姐,您光顧著看兩個孩子抓周的熱鬧,卻忘了注意李振麾下將領的情況。你仔細的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況,抓周的時候,我們兩人是在場的,皇上也在場的,但是誰向皇上行禮了?誰向我們姐妹行禮了?”
說到這裡,慈禧的聲音略微高昂了一點,激動的說道:“這些將領的目光都聚集在李振的身上,或者是聚集在李振的兩個孩子身上。咱們娘三卻無人搭理,雖然咱們落魄,但好歹兩宮的皇太后,皇上也是天下正統。是卻沒有一個將領主動行禮,你沒有看出其中的異狀嗎?”
慈安雖然不主動的考慮政事,人卻不傻。
慈禧一點撥,她立刻明白了。
她輕嘆了口氣,說道:“妹妹,這是軍營。軍中的主將對李振忠心耿耿,這是很正常的。李振沒有一群忠心的人,怎麼可能指揮他們打仗呢?”
慈禧道:“姐姐,你是自欺欺人。”
慈安一聽,有些惱怒,聲音也稍稍提高了,說道:“就算我自欺欺人。但咱們娘三身在李振的軍營中,能做什麼?能說什麼?你不也說過要結交李振,要和李振打好關係嗎?現在因為一點小事情鬧得不愉快,對我們姐妹不利,對皇上也不利啊!”
慈禧點點頭,繼續說道:“姐姐言之有理,可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我們必須要考慮長遠些,今天的事情我們心中有數,可以不說出來。然而,若是長此下去,軍中的人只知道李振而不知道皇上,以後皇上想要主政,該怎麼辦?難道我們一直被李振控制著,或者說一直讓小皇上不理朝政嗎?姐姐,這是愛新覺羅家族的天下,不能大權旁落啊!”
慈安聞言,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涉及皇權的問題,慈安非常的慎重。她可以不管事,甚至很多事情都能看得開,能自動的忽略掉,但卻是有底線的。凡是涉及皇帝的事情,慈安很上心。慈安表情凝重,皺眉說道:“妹妹,你的話我明白,但我們無權無勢,能怎麼辦呢?你有什麼看法?”
慈禧見慈安詢問,心中頓時一笑。
把慈安說服了,她就能夠提出自己的主張,儘量的爭取權利。慈禧目光真誠,一本正緊的說道:“我也想不出辦法,不如找韓來玉問問?”
“好,把韓來玉找來。”
慈安認可了慈禧的提議,吩咐守在營帳外面的太監去請韓來玉。兩人又低聲說了些事情,考慮怎麼和韓來玉說話。
不多時,韓來玉躬身走了進來。
“奴才韓來玉,給……”
韓來玉剛彎腰準備說話,慈禧卻擺手道:“公公不必多禮,坐下說。”
韓來玉受寵若驚,坐下後,問道:“娘娘找奴才來,有什麼事情?”
慈禧裝出無奈的表情,說道:“哀家深夜找公公,是有一件事情向公公請教。李提督膝下的兩個孩子抓周,哀家發現軍中的眾將不搭理皇上,根本沒把皇上放在眼中。公公啊,你是跟在先帝身邊的老人,如今奕xin篡位,北京城落陷,皇上也落難,我們孤兒寡母的又是無依無靠的,請公公幫助啊!”
韓來玉一聽,心中咯噔一下。
慈禧的這番話,是對今日的情況表示不滿了嗎?
他心思轉動,卻覺得不是如此。
很顯然,是慈禧不甘寂寞,想要抓取權利。當初咸豐在世的時候,慈禧就經常幫助咸豐處理朝中的事情,權利在握。現在慈禧帶著小皇帝無權無勢,肯定不舒服了。尤其是慈禧見到軍營中將領眾星捧月般圍繞著李振,更是受到刺激,才促使慈禧有了這番話。
韓來玉想明白了,卻大感頭疼。
他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