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登門拜訪。
他舅母林氏一聽他報出家門姓氏,把眼一瞅,鄙視地說:“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仇家那個窮小子。”
“舅母大人,此一時彼一時,人常說:‘人不可冒像,海水不可斗量。’我家以前是貧寒,但我如今發達了!您看看外甥我的這身衣衫?一般人怕是穿不起吧?”仇利面對他舅母這樣的羞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盈盈地吹虛道。
林氏這才仔細打量他幾眼:
“吆!你這身衣裳值不少錢吧?租來的還是借來的?”
“舅母大人是小瞧我了!我不但買得起綾羅綢緞,還買得起舅父大人喜歡的玩藝兒。……”仇利邊說邊拿出禮盒,開啟來讓他舅母觀看。
“玉如意……?”林氏一見,立馬笑逐顏開,抬頭喜滋滋地看著仇利說道,“你真的發達了?說……還是你這孩子有心,你舅父就喜歡收藏這些個玩意兒,他要是知道是你來了送的,一定高興極了!”
“小意思!等我下次賺錢了會買更好孝敬您和舅父大人!”仇利故作豪爽地說。
“這孩子?小嘴真甜!還跟小時候一樣可愛!”林氏樂得合不攏嘴了!
“你舅舅上朝去了,一會兒回來我替你跟他說說,讓他幫你謀份差事,專管經商這行的。這樣你就更好賺錢了!”
“多謝舅母!”仇利樂壞了連忙起身拱手道謝。
“這以後哇,兩家可要經常走動走動了!”
“那……我娘還一個人在家等我回去呢!”仇利趁機說。
“都是自家兄妹,這些年失去音訊,要不然早將她接來享福了!”林氏也故作大方地說。
“如此外甥兒謝過舅母盛情!”仇利趕忙行禮謝過。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林氏嗔怪道。
搞定了林氏,這小子落了心了!但等舅舅回家,再拿出他親手雕刻送給母親的木兔,昔日的兄妹之情不用言表,就能讓他動容……。仇利高興地想。
吏部尚書揚湖下朝回來,聽林氏這麼誇大其詞地一說,馬上來看仇利。仇利一看到他,便跪地哭訴他與母親多年來的淒涼。揚湖手拿木兔,感慨當年兄妹情誼,不由得感覺很對不住他們母子,於是忙攙起仇利:“利兒,起來說話,這些年讓你們母子受苦了!”
“舅父!……”仇利悲悲切切地抹著眼淚。
“利兒,都是舅父不好,沒有早點把你們孃兒倆接來身邊。……現在你既然找到我了,那就別走了,留下來幫我打點府中事務。”
仇利一聽自然是滿心歡喜,可他不甘心就這麼把葉心紅放了,於是苦著臉說:“舅父!甥兒也想留在您身邊伺候您,可是孃親在家盼守,家裡也還有事未了,所以……”
“你還想回去?”揚湖奇怪道。
“嗯。”仇利點點頭。
“那這樣吧!我揚州那邊也有家賭坊,叫“來富貴”賭坊,生意還不錯。我也正想再開一家,看你還算機靈,是塊做生意的材料,就讓你負責打理吧!你回去找一下陳當家,讓他幫你張羅,名字你自己定。”
“真的?……喏!”仇利大喜。
仇利回到揚州,得知母親撞死,他更加痛恨駱春龍。
為了不讓秘密洩露,仇利把當初和他一起盜綢緞莊放火的那幫人招歸手下,又在陳當家的幫助下,把賭坊開了起來,還給它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爾贏賭坊”。看著一個進來的人,都是笑著進來,哭著出去,心裡好不痛快!可一靜下來就想起葉心紅和駱春龍,心裡就像蟲咬。於是又開始琢磨怎麼樣讓葉心紅回心轉意。
那晚駱老爹聞訊趕到綢緞莊,看著那熊熊烈火是垂胸頓足:“我的絲綢!我的綢緞莊啊!……我的全部家當啊!”老頭不顧一切地衝進火海。等到駱春龍帶人趕到,把老人從大火中救出,他的一雙眼睛已被燒壞,再也看不見了!……看著欲哭無淚的老爹,化成了灰燼的綢緞莊,駱春龍傻了!……一個富甲一方的公子哥,一下子變得一無所有了!
“相公,別難過了!咱們不是還有點兒銀票嗎?再將外面的賬收回來。公爹雖然眼睛瞎了,好歹撿回來一條命,雖然不能做帳,可你行啊?讓他一旁給你指點指點,咱們重開綢緞莊。”葉心紅安慰他說。
“談何容易?這是爹爹畢身的心血,區區千兩銀票能管何用?”駱春龍心灰意冷地說。
“咱們先不做大,慢慢來,公爹不也是從小生意做起的嗎?”
“那些個夥計怎麼辦?我們自己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