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算是領教了蘇婉的利害,嚇得只好說實話。
見問不出明堂,蘇婉也只好作罷,最後一拍驚堂木說:
“堂下聽判:”布莊掌櫃倒賣黑貨,使得盜賊有贓可銷,才膽敢作案。本官判你歸還所有駱家綢緞,以示懲戒!……賭坊打手為虎作猖,欺壓良善,每個人重打二十大板,趕出衙門。若再有犯事者,一律關進大牢!……陳、柴二人,助紂為虐,騙賭奪財,逼良為娼,罪不可恕!判你們五年監禁,關畢賭坊,永生不得開賭。……還有你吳知府,本官命你,立即查封你轄區內的所有大小賭坊,嚴辦開賭者。本官很不希望在你管轄的地方,再出現此內情況。如有再者,唯你是問!……”
“是是是,下官一定嚴加督察!”吳淵趕忙唯喏應承。
蘇婉又駱春龍說:“凡事都要腳踏實際去做,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若不是好逸惡勞,哪得如此?……你能得此賢妻,可是你上輩子燒了高稥,你還不好好珍惜?”
“小人知錯了!今後定當勤勤墾墾,倍加愛惜,讓她們孃兒倆過好日子過。……”駱春龍趕緊叩首應諾。“多謝大人相救之恩!”
“好了,回家去吧!…”蘇婉一擺手說。“退堂!”
尚書揚湖聽了那逃回來的管家的稟告,氣得一捶桌子:“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竟然為了一女人,置我的賭坊於不顧?讓我蒙受了這麼大的損失?他還竟然敢花言巧語哄騙於我?……真是死有餘辜!”
“大人,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帶上禮物去說說情,把賭坊要回來?”管家問。
“這個女人,就是個二頭愣!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仗著皇上的寵信,為所欲為。現在找她說情?無疑是自投羅網。……”揚湖忿忿地說。
“大人您比她官大,何不在皇上面前參她一本,出一出這口惡氣!”那德叔又建議說。
“她現在在皇上那裡可比我吃香得多,參不到她反而被皇上懷疑,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您就這麼便宜了她?”
“哼!便宜她?……老夫暫且忍下這口氣,有朝一日,定叫她加倍償還!…”揚湖咬牙切齒地說。
蘇婉辦完了公事,就想去看看上官飛的傷勢,可走到門口又停下了,懸崖邊的情景又浮現出來:他痴情的話語、那火熱的眼神,緊張的心跳,令她一個從不拘江湖小節的人也為之撼動,不得不臣服在他的懷裡。不對!是自己抱著他貼近的,應該說是敗在他的腳下了吧?……還有那麼多人在看著,也不知他們會怎麼想?……哎呀!這回人丟大了!……蘇婉摸摸自己發燙的臉,又用袍袖擋著,跑了回去。
晚上,她躺在床上可就再也難眠了:上官是真的喜歡上我了,怎麼辦……?拒絕他――太殘忍了!接受他――可我不能啊?他那麼優秀,我這不是埋汰人嗎?……可就這麼躲著也不是個事兒?至少我們還是一起出生入死搭當,他受傷了我看都不去看他,也說不過去?可是……現在一看到他心就發慌,這以後還怎麼相處啊?…蘇婉想到頭疼。……就這麼展轉反側地熬了幾天,她實在是睡不住了,偷偷跑去藥善房抓了幾副補血療傷的藥方拿來後廚房煮湯。
杜若秋為了讓上官飛早點兒康復,也去買了點兒補品,準備拿到廚房來燉。因為已經很晚了,廚房正門已經關閉,她只好來到後廚房。
“咦?姐姐?……這麼晚了,你來後廚房幹什麼?”
“哦,我這幾天睡不著覺,買點安神的藥來煮。……”蘇婉又怎麼好意思說是為上官飛在熬藥。“哀?你這深更半夜的來廚房幹什麼?”她又看著杜若秋奇怪地問。
杜若秋什麼人,一下就猜出個八九不離十:姐姐一定是在為上官熬藥,她不好說出口,我又怎麼好說出來傷她的心?……於是她也撒謊說:“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我是那天讓你嚇出毛病來了,所以買點調製的藥來補補……,不行啊?”杜若秋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
“不會吧?真嚇破膽了?”
蘇婉信以為真,“那讓你先熬,我等會兒。”
“算了,你都熬多久了?水都快乾了,你還喝什麼喝?”杜若秋揭開她的藥罐看了看說。
“是嗎?我很久沒有熬過藥湯了,真還不知道火候幸好你來了。”蘇婉趕緊端起藥罐,“那你慢慢熬湯,我先走了。”說完端起藥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