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蘇婉神筋一繃,不顧一切地俯衝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她一把抓住了小福兒的腳脖子,可腳下一滑,身體也跟著墜落下去,她慌忙抓住了石壁間的小雜樹,將小福兒抱到懷中。
“快把小福兒扔給我!”上官飛急得大喊。
蘇婉仰臉看看懸崖上面,然後一手抓緊小樹,一手託著小福兒,對上官飛說:“你往草藤多的地方站一點兒,以防失手,摔傷了他。”
上官飛趕緊摞來樹葉和雜草,厚厚地鋪了一成,然後伸出手來說:“現在扔上來吧?”
蘇婉抬頭看準了地方,這才把小福兒拋了上去。上官飛一把接住,放到地上。然後又喊:“你還愣著幹什麼?趕快躍上來啊?”
“樹枝太弱,使不上勁。”
蘇婉說道。
“那你抓住我的手臂,借力躍上來!”上官飛忙趴在在石壁沿上,伸著手臂叫道。
“夠不著啊?”蘇婉往上試了試說。
“我再往前伸一點兒。”上官飛勾著腳後面的石頭,脯腹向前移動拼命伸長手臂。蘇婉掂了掂小樹的承受力,然後提氣用力,往上一竄,一把抓住了上官飛的手。這棵小樹可經不起他這麼一使勁,“嘎叭”一聲就斷了。蘇婉全身落空,身體往下一落,差點連同上官飛一起帶入深淵。嚇得杜若秋和後面趕上來的人們都驚叫起來。
蘇婉還算冷靜,趕緊氣運丹田,藉著上官飛的臂力,迅速越上懸崖,看上官飛也險些掉下去,又慌忙抓住他的腰帶往懷中一拽。她這一慌不要緊,這腳下可就不穩當了,一個趔趄雙雙摔倒在地。蘇婉怕再傷到他,抱著就地一滾,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又雙雙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蘇婉還沒顧得上撒手,就急忙問。上官飛驚魂未定,就聽蘇婉在耳邊說話,她的氣息直滲透他的鼻孔。上官飛飄飄然了!原來跟她相近的感覺這麼好?他下意似的摟了摟她。
蘇婉也從來沒有面對面跟他這麼貼近說過話,看到上官飛那急促地呼吸,清晰地聽到他“撲通,撲通”地心跳聲,現在又感覺他的雙手帶著一股巨大的熱量,向她襲來,燒得她一陣心慌。看到剛才驚呆的人們都向他們看過來,她惶恐得猛一推他。
上官飛措不及防地被她這麼使勁一推,踉踉蹌蹌奔絆出去多遠,差點摔倒。幸好被杜若秋一把扶住。
“上官你不要緊吧?”她心疼地問。然後又衝著蘇婉氣道:“沒看見他受傷了嗎?他那麼拼命拉你上來,你還這麼使勁推他?有沒有良心?”
“我……”蘇婉也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深感不安,她又無法解釋,只是擔心地看著上官飛。
“二夫人不要大驚小怪,我這點小傷沒有事的,大人也不是故意的。”上官飛也明白他此時的心情,怕她心裡自責,強作輕鬆地說。
“都流了這麼血?還不要緊啊?衣服都給血浸溼了!”杜若秋心疼地說著,撕下一塊衣角,過來給他包起傷口,小寶也過來幫忙,看他緊鎖著眉頭,忙擔心地問:“上官叔叔,痛不痛?”
“不痛。男子漢大丈夫流這點血算什麼?”上官飛伸出另一隻手摸摸他的小腦袋安慰說。看見蘇婉還愣在那裡,忙問:“大人你……沒事吧?”
“哦,……我沒事。”蘇婉這才從不安中走了出來,
“你還好吧?”
“我沒事了,”上官飛又對蘇婉說:“大人,既然仇利以死,我們還是快點回去結案吧!”
“看你傷得不輕,是要快點回去上藥。”蘇婉點點頭,衝衙役們一揮手,“帶上這些個賭坊打手,回縣衙!”
吳淵早就在衙外迎候,蘇婉一看見他忙吩咐道:“你快傳衙醫給師爺看看傷勢,其他人把這些賭坊的人送進牢裡,再派兩個人去外縣把布莊掌櫃的帶來,明日升堂處理。”衙役們一點人數,少了個人。
原來那管家德叔不知什麼時候偷偷溜走了。
“可能是趁我落崖的時候走掉的。算了,反正他也沒做什麼壞事,走掉就走掉了吧!”蘇婉也只得說。
第二天升堂結案,蘇婉忽然想了起來:聽那管家說,仇利上頭還有個老東家而且還在朝為官?,那這個老東家到底是誰?……問問柴當家他們,都說不知道。
“是嗎?怕不是要吃點兒苦頭才肯說實話吧?”蘇婉嚇唬道。“大人,小的們確實不知啊?我就算最早進賭坊的了,也只是聽命於德叔,少東家是後來的。關於老東家也只是聽他們口述,從未見過。據說在京城當大官。……小人句句屬實,還望大人明鑑!”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