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紜放鬆地把螓首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聆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又響起了岑隱柔和的聲音:“時候不早,我送你回去吧。”
他溫熱的氣息隨著吐字撫上端木紜的臉頰與耳廓,端木紜覺得耳朵熱熱的。
“好。”她退了半步,含笑應了。
岑隱又拿起了那個燈籠,牽著端木紜的手在黑暗中原路出鱗陵。
一路上,又是沉默,誰也沒有話。
一切盡在不言鄭
兩人策馬從永陵返回了京城,來到西城門外時,城門早就關閉。
岑隱出示令牌後,城門立刻就再次開啟了,讓兩人進了城。
現在正在宵禁,街道上空無一人,與白日裡的繁榮迥然不同,只有兩人策馬飛馳,馬蹄聲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尤為響亮。
岑隱親自把端木紜送回了權輿街的端木府。
門房也知道大姑娘沒回府,一直在留意著府外的動靜,幾乎是端木紜一到,角門就被開啟了,門房婆子殷勤地迎端木紜入府,心裡暗道:原來大姑娘是和曾公子出門了啊。
端木紜進去後,角門很快就關閉了,只留下岑隱一人靜靜地跨坐在白馬上。
黑漆漆的夜空中,繁星密佈,環繞在那皎潔如水的圓月周圍。
岑隱靜靜地望著那閉合的角門,沒有離開,眸色一點點地變得更幽深了。
過了許久,他才拉了拉馬繩調轉了方向,白馬嘶鳴了一聲,撒著蹄子往前飛馳了出去。
迎面而來的夜風將岑隱半束半扎的烏髮吹起,渾身透著一股肆意不羈的氣質。
而他那張絕美的面龐卻是柔和得不可思議。
他的耳邊反覆地迴響端木紜對他的話:
“你是誰根本不重要,薛昭也好,岑隱也好,在我的心裡沒有區別。”
“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想留在京城,我也留在京城;你想縱情山河萬里,我也和你一起!”
“我不在乎別人會什麼。”
“我想陪著你。”
“……”
恍如一股暖流汩汩地在心頭淌過,岑隱的薄唇翹了起來,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清冷的月光下,他絕美的面龐彷彿發著光似的,璀璨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