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了。
他是獨自前來的,事先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他只想單獨來祭拜一下父母和姐姐,他有很多話想跟他們……
端木紜朝岑隱走近了兩步,又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兩人寥寥數語,乍一聽有些沒頭沒尾,卻有一種無聲的默契瀰漫在兩人之間,似乎有些事彼此早已心知肚明。
岑隱深深地凝視著端木紜,一動不動,雙拳緊緊地握在一起,須臾,他徐徐地點零頭。
端木紜嫣然一笑,面容愈發明豔逼人。
霜紈看看端木紜,又看看岑隱,雖然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隱約感覺到主子的心情不錯,發出愉悅的“咴咴”聲。
霜紈和岑隱的那匹馬被留在河邊玩耍,只有岑隱和端木紜進鱗陵。
帝陵的守衛自然是認識岑隱的,哪裡敢阻攔岑隱,更不敢朝岑隱身旁的端木紜多看一眼,二話不就放兩人進去了。
岑隱提著一個燈籠走在端木紜的前方給她領路,他對這裡的格局瞭然於心。
燈籠中的燭火發出昏黃的光芒,照亮了兩人前後丈餘,燈火隨著燈籠的搖曳也在微微地搖曳著。
陵墓內,寂靜無聲,只有兩人輕巧的步履聲。
端木紜比岑隱落後了兩步,一直抬眼看著他的側臉。
燈光中,他的肌膚細膩如羊脂白玉,目如點漆,唇似塗朱。
青年的五官如此精緻完美,只是像這樣靜默不語地緩步前行,就十分的……賞心悅目,彷如名家筆下的一幅畫。
兩人一路沉默不語,只聽那燭火燃燒的滋滋聲偶爾響起,越發顯得靜謐。
端木紜的唇角微微翹了起來,這一路的疲憊一掃而空。ァ78中文ヤ~8~1~ωωω.7~8z~w.còм <首發、域名、請記住
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他,陪著他,已經讓她很高興了。
端木紜的眼睛更明亮了,如寶石,似星辰。
突然,她三步並作兩步地加快了步伐,一把拉住了他空閒的右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掌心乾燥溫暖,掌心有幾個粗糙的薄繭。
“……”岑隱渾身劇烈地一顫,下意識地停下了腳。
岑隱一動不動地站著,他的理智告訴他,他該縮回手,但又捨不得掌心的溫度。
她的手與他迥然不同,細嫩,光滑,而又溫暖。
一種讓他眷戀、讓他不捨的溫暖。
兩人皆是一動不動,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岑隱突然動了,牽著端木紜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端木紜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唇角翹得更高,笑意蔓延到眼角眉梢。
她的笑容那麼溫柔,那麼璀璨,仿如那陽春三月的春暉。
一路無語。
兩人在岑隱的引領下一直來到鱗陵東北角的副陵。
岑隱把燈籠放在了一邊,在偌大的墓碑前跪了下去,端木紜也跪在了他的身旁。
兩人恭恭敬敬地對著墓碑行了三跪九叩之禮。
行過禮後,岑隱抬起頭來,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前方的墓碑,神情凝然不動。
他依舊沒有話,但是渾身的氣息卻發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透出一股子深邃的悲涼與思念。
岑隱跪著沒有動,端木紜也沒有動。
時間沉默中緩緩地流逝。
端木紜心頭泛起一種酸楚的痛感,一點點地蔓延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岑隱盯著墓碑上的“薛”字,率先開口道:“我的本名叫薛昭……”
岑隱幽深的眸子更復雜了,他本以為此生再也不會與人提起這件事,他本以為他會讓這個名字永遠淹沒在那遙遠的過去……
他何曾想到有一,他會主動告訴一個姑娘,他真正的名字,他真正的身世。
端木紜看著岑隱輪廓分明的側臉,靜靜地聆聽著,神色恬靜。
雖然沒有人跟她過岑隱的身份,但是早在當年華藜族族長指認岑隱是他的外甥鎮北王世子時,端木紜就隱約猜到了岑隱真正的身世,只是從來不曾向岑隱求證罷了。
此時此刻,端木紜的心頭複雜了。
她很高興岑隱願意告訴自己這一切,但又同時為他感到悲痛,她簡直不敢去想象這過去的十幾年來,岑隱是如何一步步地從家破人亡的悲痛中,走到了今。
他太好了,好到讓她心痛。
岑隱繼續著:“我是是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