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遊街嗎?”說到簪花遊街,端木緋也樂了。
“那是。”涵星理所當然地理所當然地說道,“否則我幹嗎急著拉你來。你都不知道這酒樓有多難訂!”
“我昨天讓從珍來訂時都沒雅座了,今天我們只能坐大堂了。”
“不過幸好,從珍訂到了大堂靠窗的位置,待會肯定看得清楚!”
表姐妹三人說話間,馬車停了下來,目的地已經到了。
“今天人果然不少!”涵星一邊感慨地說道,一邊下了馬車,以眼神示意端木緋看向周圍。
街道兩邊早就候了不少百姓路人,一個個都伸長脖子往兵部的方向張望著,街道上還有不少小販在趁機兜售貨物,吆喝聲與說笑聲交錯在一起,街道上熱鬧非凡。
那些等著看熱鬧的路人們一個個面露期待之色,三三兩兩地議論著武選的事:
“不是說武選已經結束了嗎?怎麼遊街還沒開始?”
“應該快了吧!急什麼,總要給人時間裝扮一番吧?”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在說大姑娘出門似的!”
“……”
端木緋一聽武選剛剛結束,抿唇笑了,笑得兩眼彎彎,“涵星表姐,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們來得時間剛剛好。”
“我估計最多不過一炷香功夫,遊街的隊伍就該過來了。”
表姐妹三人在小二的指引下進了酒樓。
涵星剛點完茶水酒菜,外面的街道上就騷動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率先喊了一聲:
“來了!遊街的郎君們來了!”
街道上炸開了鍋,所有人都望著同一個方向,也包括端木緋和涵星,表姐妹倆興奮地從視窗探出頭去,翹首以待,笑靨如花。
遠遠地,能看到街道的盡頭,幾個男子簪花披紅在鼓樂儀仗和禁軍的擁簇下,跨馬遊街,慢悠悠地朝這邊行來。
“緋表妹,快看,這次武選的頭三名瞧著都挺年輕的!”
“我看最多二十上下的樣子。”
“……”
看著端木緋和涵星興奮的樣子,端木紜也被感染了笑意,一邊喝茶,一邊含笑看著二人。
她們在看熱鬧,別人也在看她們。
酒樓對面的一家茶樓二樓的一間雅座中,一道灼灼的目光透過半敞的窗戶死死地盯著端木紜、端木緋她們。
藍衣少女一眨不眨地盯著端木紜的身影,半垂的眼簾下,眼神陰鷙,恍若從地獄中爬來的惡鬼般。
她恨!
她明明是官家嫡女,卻變成了過街老鼠,只能躲在陰暗的角度不敢出來見人,而她們呢,逍遙自在,肆意妄為,尤其是端木紜,明明她一個老姑娘,明明她不過是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反而過得如同眾星拱月般高高在上,意氣風發!
藍衣少女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手裡的茶杯,身形繃緊。
“盈萱。”
坐在付盈萱身旁的鐘鈺輕輕地喚了一聲。
鍾鈺順著付盈萱的目光往對面的酒樓大堂看去,也看到了端木緋表姐妹三人,目光凝滯在端木緋身上。
鍾鈺還以為付盈萱是在看端木緋,心裡不由暗暗地嘆了一口氣,神情複雜。
過去這一年,鍾鈺把付盈萱安置在自己的莊子裡,前陣子鍾鈺去探望付盈萱時,付盈萱說她關在莊子裡太悶,身子不舒服,時常夜不能寐。
付盈萱是鍾鈺看著長大的,鍾鈺自己膝下無兒,一直把付盈萱這個徒弟當做女兒般疼愛。
看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鍾鈺一時心軟,就把付盈萱帶回到了京城,又心疼她好好一個貴門嫡女,如今只能躲在人後不能出來見人,所以鍾鈺才帶付盈萱出來走走,想讓她開闊心情,寄情於琴。
鍾鈺在心裡又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外面的喧譁聲越來越響亮,街上更熱鬧了,還有更多的百姓聞訊而來,如潮水般湧來這邊看熱鬧。
“盈萱。”鍾鈺又喚了一聲,安慰道,“你聽我幾句,學琴之人要心胸開闊,才能有大作為,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鍾鈺溫柔地把右手覆在付盈萱的手背上,還以為付盈萱依舊在意當年輸給端木緋的事。
鍾鈺神情真摯地看著愛徒,希望付盈萱能聽進去自己的勸。
經過過去這一年的相處,鍾鈺其實也發現了,許是因為這幾年境遇的變化太大,付盈萱變得有些偏激。
鍾鈺也只希望這孩子能快點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