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她從不悔與章文軒義絕,人總不能一輩子都活在謊言中,哪怕那個謊言看著有多美好,謊言終究是謊言。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
“判了!判了!”
“三司會審出結果了!”
“快看看,怎麼判的……”
“……”
戚氏與鍾鈺皆挑開了窗簾,探頭朝大理寺的方向看去。
圍在那些百姓騷動不已,大理寺的大門開啟,有衙差出來在公告欄上張貼了告示。
這樁轟動天下的謀逆案當日就定了罪,新帝開恩,沒有牽連付家、封家等幾家的九族,除主犯斬首以外,其餘人等皆判流放五千裡。
至於楊家,則全族暫且收押,等拿獲了楊旭堯後再一併問罪。
當日,審判結果就公告天下,於是,一個個驛使策馬自京城的四道城門駛出,往著天南地北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京中的大街小巷,茶餘飯後都在討論這個話題,有人斥楊家其心險惡;有人說付家、封家等咎由自取;有人感慨新帝英明,發現了楊家人的陰謀;也有人一想到主犯楊旭堯還逃亡在外,就為之扼腕。
不少茶館已經有說書先生開始說起楊家謀逆案的始末,說得是繪聲繪色,彷彿他當日就在大理寺公堂似的。
京城中,好生熱鬧了一番。
隔日,也就是三月二十七日一早,鍾鈺又去了一趟沐國公府,這一次,她沒與戚氏同行,是獨自去的,為的是向端木緋認錯。
“端木四姑娘,今日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我這趟是特意來向姑娘道歉的,以前我一直對姑娘多有誤解,若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還請姑娘莫要介懷。”
鍾鈺也不扭捏,更沒端著先生的架子,一見端木緋就說明了來意,誠誠懇懇地道了歉。
她話落後,廳堂內,寂靜無聲。
端木緋瞧著幾步外的鐘鈺,都有點傻了。
碧蟬和綠蘿也是,她們倆跟著端木緋那麼多年,也去過蕙蘭苑許多回,自是深知這位鍾先生一向不喜自家姑娘,沒想到她今天竟突然就改了態度。
但是鍾鈺的性子就是這樣,對就對,錯就錯。
看著端木緋有些懵的小臉,鍾鈺心裡有幾分忍俊不禁。
當她去除心裡的成見,換一個角度去看端木緋時,她突然有點明白戚氏為什麼會這麼喜歡這個小丫頭了。
鍾鈺含笑道:“我這裡有這幾份曲譜,是我以前搜尋到的一些曲譜,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我補全的殘譜。這是我的些許心意,希望姑娘收下。”
這些曲譜雖然珍貴,但是曲譜可以抄錄,也不至於有奪人所好之嫌,端木緋自是高高興興地收下了。
鍾鈺沒久留,既然事情辦好了,她也就告辭了。
鍾鈺走了,沐國公府卻熱鬧了起來,許久沒有彈琴的端木緋很有興致地焚香淨手,試彈起鍾鈺給的曲譜。
這一日,直到夕陽落下,她方才在端木紜的三催四請中,離開了琴案。
得了新曲譜的端木緋就像是得了新鮮玩意的孩子似的,貪鮮得很,日子每天過得美滋滋的。
唯一的遺憾大概是京城還是沒下雨,連府中的魚池水位都下降了不少,池中的金魚們都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