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過去賞起那盆“十樣錦”來。
對於自己下的這記重藥,安平還頗為滿意。
果然啊。
這人哪,只有痛到根子上了,才會學乖,才會記教訓。
肅親王妃不說,安定侯夫人也沒說,但是自有其他夫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忍不住說了兩句,這話只要起了頭,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等到評出了牡丹花王的時候,剛剛發生在蓮影閣的事情都已經在闔府的賓客之間都傳遍了。
接下來的賞花宴就多了幾分微妙的氣氛,不少人心思浮動,更有人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牡丹宴散了,不少人都迫不及待地告辭了,生怕安平誤會他們也是別有目的。
端木緋與端木紜於申初也告辭了。
這時,賓客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中辰街上也變得空曠了不少。
姐妹倆坐著端木府的馬車離開了公主府,目的地自然是沐國公府。
沐國公府還是慕炎親自挑的位置,選了距離中辰街僅僅不過兩條街的位置,另一個好處是距離皇宮也比原來的權輿街要近得多。
對此,端木憲很滿意,他上早朝方便了;端木紜也同樣很滿意,以後她進宮看妹妹也近些。
反正回府近得很,趕車的馬伕也就不急,馬車趕得不快不慢,但求平穩。
馬車從中辰街右拐向大槐街時,一陣“嗖嗖”的破空聲突然響起,兩支利箭如閃電般劃破空氣,攜著凌厲的殺氣,朝馬車急速地射來。
拉車的馬匹受了驚嚇,發出激動的嘶鳴聲,鼻腔噴著白色的粗氣。
路邊的那些路人也看到了這一幕,不少人都是下意識地駐足,驚撥出聲。
兩支箭矢越飛越快,一支射向馬車一側的視窗,另一支朝著趕車的馬伕射去。
千鈞一髮之際,兩個著黑衣的暗衛如鬼魅般出現在馬車旁。
兩人極為默契,一人擋下射向馬伕的那一箭,另一人反手擋下射向車窗的那一箭,然後他就直接守在了視窗,頗有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
兩個暗衛都有志一同地看向了街邊的一條小巷子裡,他們可以肯定方才的那兩箭就是從這裡射出來的。
此刻,那狹窄的小巷子裡空無一人,射箭的刺客十有八九已經跑了,不過應該還沒跑遠。
即便如此,兩個暗衛也沒有去追,都靜靜地守在馬車旁。
對他們來說,四姑娘的安危重於一切,至於刺客,跑就跑了唄。
馬伕一邊拉住馬繩,一邊安撫著躁動的馬匹,須臾,馬匹就平靜了下來,馬車暫時停在了路邊。
路邊那些路人還有幾分驚魂未定,七嘴八舌地說著話,大多慶幸沒傷著人。
墨酉又環視了周圍一圈,眸色幽深,渾身警戒,對著馬車裡的端木緋稟道:“四姑娘放心,屬下這就護送姑娘與令姐回沐國公府。”
“勞煩二位了。”端木緋溫聲道。
馬伕的臉色有些慘白,他揮了下馬鞭,又繼續趕著馬車上路了,只是全身上下緊繃得彷彿一張拉滿的弓弦。
馬車依舊趕得不快不慢,但是馬伕現在又是另一種迥然不同的心態,他是不敢快,也不敢慢,生怕又有什麼變故……
怕什麼,來什麼。
當馬車駛到大槐街的街尾時,又是“嗖”的破空聲響起,一箭凌厲地射向了馬首。
墨戌的反應極快,軟劍一抖,準確地擋下了這一箭。
這才只是開始而已。
緊接著,五六箭從兩個方向朝馬車的車身射來,一箭比一箭凌厲。
兩個暗衛都是死守在馬車旁,只顧著擋箭,只守不攻。
眼看著馬車周圍一片箭雨落下,路人嚇壞了,紛紛就近地躲進了街邊的鋪子、茶樓裡,生怕不一小心被誤傷了。
這些路人逃的同時,慌不擇路,難免也會撞到人和物,街道上,一片雞飛狗跳,凌亂不堪。
忽然,兩個手持長刀的黑衣刺客從街邊一家酒樓二樓的雅座縱身而下,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寒光閃閃。
墨酉與墨戌彼此對視了一眼,一人分了一個刺客,迎面而上。
“砰!鐺!”
劍與刀相撞之處,火花四射,刀劍碰撞聲此起彼伏,還夾著陣陣箭矢破空聲。
車廂外,暗衛與刺客打得不可開交;車廂裡,姐妹倆面面相看。
端木緋一邊挑開窗簾一角,往外看了看,一邊拿起了小火爐上煮著的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