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位大少奶奶來的。
果然——
下一瞬,徐嬤嬤就指著付大少奶奶的鼻子道:“拿下!”
兩個婆子便上前,二話不說就把付大少奶奶鉗住了。
“……”付大少奶奶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臉懵,“你們幹什麼?”
無論是徐嬤嬤與兩個婆子都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兩個婆子不客氣地把付大少奶奶往外拖拽,動作近乎粗魯。
“……”
“……”
這邊的動靜這麼大,自然而然邊吸引了周圍不少目光,那些賓客都無心賞花閒聊了。
不止亭子裡的幾位夫人,不遠處的其他夫人也是又驚又慌,明明看安平的心情很好啊,怎麼說拿人就拿人呢?!
這是公主府吧?
這些夫人幾乎要懷疑自己進了東廠或北鎮撫司了。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付大夫人被拖走了,很快就沒影了。
安平自然看到了賓客們驚慌的神色,笑呵呵地招呼牡丹臺上的賓客們道:“沒什麼事。大家繼續賞花吧!”
安平笑靨如花,神情自若。
其他人卻像是咬了一口黃連似的,心根本就靜不下來。
沒什麼事?!
安平這都把付家的大少奶奶拿下了,怎麼還能叫“沒什麼事”呢?!
某些夫人心裡反而更慌了,此刻再看牡丹臺上這些奼紫嫣紅的牡丹花,他們不覺得繁花似錦,反而覺得這牡丹宴根本就是個鴻門宴才對!
宴會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有些緊繃,有人提心吊膽,也有人沒心沒肺,該玩玩,該吃吃,該笑笑。
平日裡最貪玩的涵星此刻有些心不在焉,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一盆紅牡丹。
睹物思人,看著這盆紅牡丹,涵星不禁想起了端木綺,端木綺最喜歡的就是紅牡丹了。
涵星的臉上不禁有些失落。
端木緋與端木紜敏銳地注意到涵星的異狀,姐妹倆交換了一個眼神。
端木緋挽起涵星的胳膊,拉著她去賞花,“涵星表姐,你看那株‘十樣錦’,是不是很漂亮?”
端木紜挽起涵星的另一邊胳膊,表姐妹三人圍著那盆“十樣錦”點評了一番。
一些夫人與姑娘也都聽說了禮親王府剛剛送來一盆“十樣錦”的事,也都跑來賞花,有人即興吟詩,有人興致勃勃地當場作畫,有人藉機與端木緋搭話。
牡丹臺上,氣氛又漸漸地熱鬧了起來,早把付大夫人拋諸腦後。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肅親王妃、安定侯夫人等人也陸陸續續地從佩兮廳來到了牡丹臺附近。
沒有安平的吩咐,她們也不敢隨意走,畢竟他們已經得罪安平了。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這些王妃夫人的神色間難免就流露出幾分不自然,即便坐下了,目光還是時不時朝安平和端木緋的方向瞟,有後怕,有忐忑,有後悔,有尷尬,坐立難安。
在場的賓客中不乏火眼金睛之人,很快就有人陸陸續續地去找肅親王妃、安定侯夫人等人搭話、探聽。
“王妃,我瞧你氣色不好,可是頭痛症又犯了?”
“王妃,我知道一個江南名醫善治頭痛症,最近那位名醫恰好來了京城,王妃可要請那位大夫給您瞧瞧?”
“王妃,您要是身子不適,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幾位夫人圍著肅親王妃說著話,全都是一副關切的樣子,誰也沒直接問,都指著肅親王妃自己說。
肅親王妃如何不知道她們想從自己這裡探聽訊息,平日裡,她一向享受這種眾星拱月的感覺,也樂意透些口風,以顯示自己超然的地位。
可今天不同……
肅親王妃又朝安平的方向望了一眼,想著莊親王府的下場,那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安平簡直就是根棒槌,見人就打。
她惹不起,那還躲不起嗎?!
肅親王妃知道付家母女意圖算計新帝的事肯定是瞞不住的,估計在今日的牡丹宴後,不,怕是沒等牡丹宴結束,就會傳得人盡皆知。
其實自己說不說,都不重要,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敢說。
她可不能給安平任何發作的理由,畢竟莊親王妃也僅僅是錯了一句話而已。
肅親王妃心裡打定了主意,於是乎,無論旁人怎麼打探,她都是諱莫如深,要麼裝作不懂,要麼就故意轉移話題。
安平似笑非笑地朝肅親王妃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