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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端木朝與小賀氏夫婦也落入了他的圈套;
明明付盈萱藉著清平署的便利順利進了安平大長公主府的牡丹宴……
明明一切都是一步步按著他的計劃行事,卻莫名地失敗了。
就連他也只能像是喪家之犬一樣,到處逃亡。
中年死士看著楊旭堯臉色不佳,就又道:“公子,再往前七八里就進入晉州泰康城了,宅子都安排好了。”
聽到晉州,楊旭堯的眉頭總算微微舒展開來,眼裡也有了光芒。
晉州是楊旭堯在很早之前就佈置下來的一條線,一方面是他可以利用的助力,另一方面也是他的一條退路,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但是,楊旭堯原本以為不會有這樣的萬一,以為他絕對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楊旭堯嚥下最後一塊乾糧,從地上一躍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吩咐道:“讓大家準備一下,一盞茶後,就啟程前往泰康城。”
那些死士連忙領命,開始收拾行囊。
楊旭堯吹了聲口哨,一匹在樹下吃草的黑馬就朝他跑了過來。
楊旭堯抓住馬繩,利落地翻身上馬,仰首遠遠地望著晉州的方向,目光一瞬不瞬。
“接下來,我們必須把晉州拿在手裡,日後方才進可攻、退可守!以晉州為界,二分天下。”
楊旭堯神情堅定地說道。
微風迎面拂來,吹亂了楊旭堯頰畔的碎髮,凌亂地覆在他俊朗的面頰上,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野心勃勃的味道。
“公子英明。”那黑衣死士立刻對著馬上的楊旭堯抱拳,神情恭敬而虔誠,目光赤誠而專注,就彷彿楊旭堯就是他們的神明般。
楊旭堯心裡暗自慶幸先輩還給自己留下了這批忠貞不二的死士,他才不至於孤軍作戰。
楊旭堯定了定神,硬聲又道:“現在看來,只能先扶持慕佑景了。”
當初楊旭堯派人救下慕佑景,又千里迢迢地把他送到了南懷,就是想利用慕佑景皇子的身份與南懷女王蘇娜合作,想借助南懷人的力量北上。
楊旭堯也知道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成的,他做好了準備,也許需要十年甚至更久才能成事。
然而,付盈萱突然進入了他的視野,讓他看到了還有另一種可能性,因此,他暫時棄了慕佑景,選擇了付盈萱。
如果能成事,這會是一條捷徑,也許他不用五年就能弄死慕炎,然後以攝政王的身份輔助新主,把大盛的大權牢牢地握在手心,讓他們易家的血脈再次登上那中原之主的位置!
偏偏計劃失敗了。
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慶幸,他還有慕佑景這枚可以利用的棋子,幸好他當時也只是晾著慕佑景,沒有與他翻臉。
“我還沒有敗。”楊旭堯喃喃自語道。
他的眼睛越來越明亮,腰板挺得筆直。
他已經走到這一步,沒有回頭路了。
敗即死,贏即天下。
沒錯,雖然他一時失利,只能退出京城,但他並非一無所有。
他還有黃金,他還有火銃營,他還有一眾忠心耿耿的私兵與死士。
就算現在楊家的祖宅被查封了,也不妨事,那裡藏的也只不過是楊家產業的一小部分而已。
他還沒有敗!!
這時,一眾死士也都做好了準備,紛紛上了馬,馬匹們一邊發出嘶鳴聲,一邊踱著鐵蹄。
“我們走!”
楊旭堯一夾馬腹,他胯下的黑馬就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策馬而去。
那些死士們也都如影隨形地緊跟了上去,馬蹄飛揚,濺起一片灰濛濛的塵霧。
一行人馬不停蹄,一炷香後,他們就來到了泰康城。
中年死士早就來探過路,便在前頭帶路,穿過六七條街道,他們就來到了位於城南的一處宅子前。
幾乎是他們抵達的那一刻,就聽“吱呀”一聲,宅門從裡面被人開啟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帶著兩個青衣小廝迎了上來,恭敬地行了禮,又請楊旭堯一行人全都進了宅子。
一個小廝謹慎地探出頭看了看宅子外的街道,確認沒人注意他們,這才又把大門關閉了,街上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彷彿根本就沒人來過。
“公子,”老者伸手做請狀,領著楊旭堯往裡走,“這一路您辛苦了,要不要先洗漱一下歇息一會兒?”
“不著急。”楊旭堯哪裡有心情歇息,“先說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