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小內侍定了定神,稟道:“督主,戾王已經斷氣了。”
岑隱看也沒看慕建銘一眼,淡淡地吩咐道:“抬出去吧。”
兩個內侍就把那死氣沉沉的屍體拖了出去,動作訓練有素。
岑振興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岑隱,沙啞著聲音說道:“阿隱,我想為他守陵。”
這是小事,岑隱爽快地答應了,然後道:“義父,您想回來,任何時候都能回來。”岑振興護過他一場,他也會惦著岑振興的好。
“……”岑振興沉默以對。
岑隱又道:“等我大婚時,義父就回來吧。”
這一次,岑振興頷首應了。
岑振興要留在太廟操辦慕建銘的喪事,岑隱沒再留,毫不留戀地走了。
時至今日,他對慕建銘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他才剛回京,還有很多事要做,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尤其是還要準備聘禮。
對了,他還得請個風水師父看宅子的風水呢。
岑隱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少,加快腳步出了太廟。
小蠍牽來了馬,岑隱才接過馬繩,又停住了,目光朝不遠處的一輛青篷馬車望去,馬車一側的窗簾被一隻素手挑起,露出一張明豔的面龐。
端木紜對著岑隱招了招手,燦然一笑。
那笑猶如撥開烏雲的晨曦,那麼明媚,那麼溫暖。
岑隱忍不住也笑了,心裡的最後一點陰霾也消失了,只餘下溫暖。
岑隱停頓了一下,又把馬繩交還給小蠍,朝端木紜的馬車走了過去。
端木紜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岑隱過去時,正好扶著她的手,她穩穩地落了地。
“你怎麼在這裡?”岑隱看著她,眸子裡又暖了幾分,恍如三月的春暉,柔化了他的五官。
“我是問蓁蓁的。”
端木紜沒有鬆開他的手,反而緊緊地握住了。
她抿唇一笑,笑容愈發燦爛,髮釵上三簇搖曳的珠穗垂在頰畔,添了幾分旖旎,幾分嬌豔。
方才她進宮去看端木緋,順便把她給雙胞胎繡的肚兜也送了過去。
姐妹倆閒聊時,她隨口提起祖父說成親前不準見面的事,端木緋就悄悄打發人去看岑隱在不在宮裡,然後告訴她,岑隱來了太廟。
她出了宮後,就跑來了這裡等他。
“我等你好久了。”端木紜平日裡的聲音爽利明朗,可是此刻她的聲音卻與平日裡不太一樣,帶著一點撒嬌的味道。
岑隱的心更加柔軟了。
他解下了身上的斗篷,把它披在了她身上。
斗篷上還帶著他的體溫與一股淡淡的薰香味,將端木紜覆蓋其中。
端木紜身材高挑,比之中等身量的男子還要高出一截,可是當她披上他的斗篷時,卻顯得那麼嬌小纖細,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似的。
端木紜嫣然一笑,翹起的唇角壓也壓不下。
岑隱動作溫柔輕巧地替她把斗篷的繫帶繫上了,又替她攏了攏斗篷,這才滿意地笑了。
他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與她說話:“義父今天去府中找我,想讓我給慕建銘一個痛快……”
岑隱解釋著他為什麼會來太廟,對著端木紜,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連慕建銘方才自己服毒死了的事也都一併說了。
即便聽到慕建銘的死訊時,端木紜也只是挑挑眉而已。對她來說,重要的是岑隱,只要岑隱釋然了,那就夠了。
端木紜更為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想告訴他,她在。
岑隱覺得她的掌心有些涼,突然問道:“你帶了手爐沒?”
端木紜誠實地搖了搖頭。她不像妹妹那麼怕冷,平日裡冬天鮮少用手爐。
“我記得前面的天華街有家鋪子有手爐賣。”岑隱指著前方道。
端木紜笑著點頭,笑容甜蜜。
一炷香後,兩人就從賣手爐的鋪子裡出來了,不僅是端木紜手裡揣著一個手爐,他們還給端木澤也挑了一個手爐。
岑隱仰首望了望天空,老天爺翻臉像翻書似的,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原本碧藍的天空就陰了不少。
看著天氣不對,岑隱就親自送端木紜回了沐國公府,兩人是步行回去的,原本馬車一炷香可以到的距離,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到。
一路走,一路說,有時候是他說她聽,有時候是她說他聽,有時候即便不說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