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炎的右臂停頓在了半空中,一臉的幽怨,心裡懷疑自己是不是失寵了?
端木緋毫無所覺,淺笑盈盈地一把拉起了慕炎的手。
她上次讓掌印太監把內承運庫最近十年出入庫的賬冊都呈了上來,草草地看過一遍後,就打算去一趟內庫查驗核對,但是這個月她太忙了,光顧著查賬,就一直沒去內庫。
“我們走吧。”端木緋拉著慕炎的手興沖沖地去了內承運庫。
慕炎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又美了起來,任由沿途的宮人們注視著他們,心裡巴不得越多人看到越好。
“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內承運庫的掌印太監以最快的速度迎了上來。
他又是作揖,又是行禮,笑呵呵地說道:“奴才前些日子查了冊子,在天字癸號房有棋聖嚴奕明用過的棋盤、棋子;地字醜號房有裴儉的字帖;地字申號房有徐明程所雕伽南香鑲金粟手串……”
自打上個月端木緋來過內承運庫後,掌印太監一直在琢磨著她喜歡什麼,這段日子來,他吩咐下面的內侍們把內承運庫的物品清單都查了一遍。
這些個在宮裡能做到高位的公公都是人精,揣摩起主子的心意來,那是一猜一個準。
於是,端木緋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尤其當聽到掌印太監說起“徐明程所雕伽南香鑲金粟手串”時,眸子一下亮了。
“把那伽南香鑲金粟手串拿來我看看。”端木緋道。
徐明程是五十年前有名的玉雕大師,這伽南香鑲金粟手串本是他給其母的六十歲壽禮,可惜後來徐明程英年早逝,徐家落了魄,徐母只能把這伽南香鑲金粟手串給當了,這才流落在外,輾轉落入過不少名士手中。
端木緋也有收藏徐明程的玉雕,聽掌印太監說起這手串,便起了興致,一時忘了自己來此的初衷。
“是,娘娘。”掌印太監樂了,笑眯了眼,覺得自己這些天來的心血都沒白費,趕緊令下頭的內侍們去把那手串取來。
慕炎給了他們一個讚賞的眼神,覺得大哥就是會調教人,瞧瞧,大哥下頭這些人多有眼色,都知道討蓁蓁的歡心。
不一會兒,一個青衣的中年內侍捧著一個紅木雕花匣子來了,開啟匣子的蓋子後,恭恭敬敬地把匣子往端木緋跟前一呈。
一開啟匣子,就有一股伽南獨有的淡香從匣子裡飄了出來。
鮮紅色的絲絨布上,靜靜地躺著一串伽南香鑲金粟手串。
這手串上共有十八顆由伽南香打磨而成的珠子,每顆珠子上都刻著不同字型的“壽”字,再在珠子上鑲以金粟,華美而不失雅緻。手串上還串有紅珊瑚結珠與佛塔,上面雕著“壽”字與雲紋,刀法圓潤渾厚,紋路精緻。
端木緋把這伽南香鑲金粟手串抓在手上賞玩了一番,卻是失望地搖了搖頭,又把手串放回了匣子裡。
“這是贗品。”端木緋肯定地說道。
端木緋有些失望。
她喜歡雕刻,偶爾也會雕些小印什麼的,曾研究過歷代不少名雕刻名家的刀法,徐明程也是其中之一,他是本朝最出名的四大雕刻大家之一,可惜英年早逝,留下的作品不多。
但凡雕刻大家,畫功與書法都不錯,這些是基本中的基本,試想基礎功不紮實,又如何雕刻得出好作品!
這串伽南香鑲金粟手串乍看著雕刻得還算精緻,其實只得其形,細觀就會發現珠子上的雕刻落刀猶豫,底氣不足,不似那些真正的雕刻大家下刀時胸有成竹,刀法利落,帶著大家之風。
慕炎自然看出了端木緋的失望,立刻就哄道:“蓁蓁,不就是個伽南香手串嗎?我立刻讓人給你去尋一個更好的!”
慕炎一邊說,一邊在心裡琢磨著:既然蓁蓁喜歡這什麼徐明程刻的作品,那他就讓人去尋些來就是了。
掌印太監的臉都黑了,心裡恨恨道:居然又是假的!可惡,太可惡了,害得皇后娘娘空歡喜一場!
他們本來是想討皇后娘娘歡心,這下可好了,反而弄巧成拙給皇后添堵了!
“把地字申號房的清單拿來我看看。”端木緋沉吟吩咐道。
掌印太監趕緊親自把地字申號房的清單呈了上去。
內承運庫有兩套冊子,一套賬冊記錄著每年出入庫的物品,另一套冊子是每間庫房的藏品清單。
端木緋拿著清單親自跑了一趟地字申號房,對著這份清單把這間庫房的藏品都看了一遍。其實,她也就是坐在那裡,對著清單上的名稱,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