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了右手,“可否解下來一觀?”
“你別想昧了我的東西哦。”肖天玩笑地說道,心中的古怪感更濃了,但還是依言把玉鎖解了下來。
慕炎接過那觀音玉鎖後,就走向了楚家二老,把玉鎖遞給了楚太夫人。
肖天驚訝地挑眉,本來以為慕炎借玉鎖是為了端木緋,不想,他卻給了這對老人家。
楚家二老眼神熾熱地看著這個玉鎖,尤其是楚太夫人激動得眼睛再一次紅了。
她記得這個玉鎖,這玉鎖是她親自從江南求來給辭姐兒的,當年,從江南到京城的路途上,她曾抓在手裡反覆地把玩過。
這個玉鎖,她記得太清楚了。
即便玉鎖有了瑕疵,可是玉鎖上那坐蓮觀音的樣子,還有那玉鎖的形狀全都一模一樣。
楚太夫人的手指不能控制地微微顫抖著,玉鎖上猶帶著少年暖暖的體溫。
那暖暖的手感彷彿在宣示著,他們的孫兒還活著。
楚太夫人再次看向了肖天,止不住的淚如泉湧,淚水溢滿了眼眶。
楚老太爺還能剋制,但楚太夫人已經忍不住了,她拿著玉鎖上前了幾步,伸手摸向了肖天的臉頰。
肖天的臉可不是尋常人能摸的,他當然能躲,問題是他現在面對的是一個足以當他祖母的老太太,拍掉對方的手似乎不太尊老,躲開嘛,又顯得他像是一個被人輕薄的小姑娘。
猶豫之間,他就感覺到楚太夫人溫暖的手指摸上了他的臉頰,對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著……
“……”肖天僵住了,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自己是長得俊,可也不至於迷倒老太太吧?而且,老太太的男人還在場呢!
端木緋也從最初的激動中漸漸地平靜了下來,笑盈盈地看著肖天,對於他此刻的心思可以猜到十之八九,忍俊不禁地笑了。
“舒哥兒。”楚太夫人哽咽地喊道,淚水終於抑制不住地從眼角滑落了。
“……”肖天更懵了。這老太太是在叫自己?
一旁的慕炎回答了肖天心中的疑問:“你本名叫楚庭舒,三歲時從京城隨母去隴州探親,彼時蒲國來犯,隴州大亂,你在戰場上走失了,因為一些緣由被你的養母誤認為是她的兒子帶回了肖家村。”
“這兩位是宣國公府的楚老太爺夫婦,他們是你的嫡親祖父母。”
慕炎說話的同時,楚太夫人就在一旁頻頻點頭,淚如雨下。
“……”肖天來回看著在場眾人,這簡直比戲本子還戲本子。
慕炎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他為了讓自己同意招安,給自己編了個家世,試圖用親情來軟化自己?
宣國公府,這還是個國公府?
這位攝政王玩得未免也太大了吧!
肖天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幾分無奈,幾分不忍。
“幾位怕是誤會了。”肖天一邊說,一邊從楚太夫人的手裡接過了那個觀音玉鎖,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把玩著,“這玉鎖啊,這是我在晉州的一家當鋪買的。”
“我記得,這應該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他皺了皺眉,似乎在努力回憶著,“當時我恰好路過那家當鋪,有一個年輕的窮書生拿著這枚玉鎖去當,可那當鋪的老闆只肯給二兩銀子,書生不肯答應,說是家中老母重病,急需藥錢。”
“我看著這玉鎖品相不錯……對了,那會兒這玉鎖還沒磕壞。我就跟那窮書生說,我願意出十兩銀子……”
“咦?不對啊。”端木緋突然插嘴打斷了肖天,皺了皺小臉。
肖天心裡咯噔一下,眼角抽了抽。
端木緋歪著螓首道:“肖公子,我怎麼記得三天前在沁香茶樓時,你跟我和姐姐說,是因為託鏢人付不齊銀子,就拿了一些貨物給你作為抵償,你把那些貨物送去當鋪典當的時候買的這塊玉鎖嗎?”
屋子裡靜了一靜。
端木緋這幾句話就差是直說肖天在撒謊了。
“……”肖天一時語結,再也編不下去了。
他默默地瞪著端木緋,覺得小冤大頭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咳咳。”肖天揮了揮手,笑嘻嘻地說道,“不要在意這些小細節啦。那麼久遠的事,難免記憶模糊,反正就是我在一家當鋪買的就對了。”
他右手收攏,就把那塊觀音玉鎖收在了掌心,緊緊地握住。
慕炎知道肖天對外人戒備心很重,也知道他肯定沒那麼容易相信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