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對你那個外室女再心疼,規矩不能亂,你也不能任由她搶走了嫡女的親事,而且,還鬧出與人殉情的醜事,這家宅不寧乃是大忌,你可要放在心上!”皇帝恩威並施地警告道。
“皇上明鑑,那並非是殉情!”魏永信這次終於搶到了說話的機會替柳映霜澄清道,他憤憤地看了身旁的岑隱一眼,咬了咬牙道,“可是岑隱在您面前造謠生事?!”
一想到柳映霜是被岑隱讓人丟進了湖裡,魏永信就氣得咬牙切齒,看著岑隱的目光簡直要噴出火來,空氣裡火花四射。
相比下,岑隱還是那般雲淡風輕,唇畔噙著一抹淺笑,令看者如沐春風。
看看岑隱,又看看魏永信好似被人踩住痛腳的德行,皇帝微微蹙眉,聲音也冷了一分:“這流言早就傳得整個行宮都知道了!朕怎麼就不能聽說了?!”
這種腌臢事哪裡需要阿隱說!阿隱公務繁忙,又不是整天閒著沒事,管你們這些狗屁倒灶的事!皇帝暗暗心道,看著魏永信的眼神中愈發不悅。
這個魏永信啊,自從遇上他那個不知道姓柳還是楊的妾室後,腦子真是越來越糊塗了!
“永信,內宅不平,何以平天下!”
“不管是內侄女也好,你的親骨肉也罷,她鬧出的那些醜事壞的可是你的名聲!”
“長此以往下去,你要如何服眾?!”
皇帝語重心長、耳提面命地勸了魏永信一番,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魏永信只覺得一旁岑隱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把刀子般射在了他臉上,讓他覺得羞惱萬分,一張黝黑的老臉漲得通紅。
魏永信幾次想要解釋,然而,看在皇帝眼裡,他的羞憤是因為被自己捅破了心事。
皇帝心裡暗暗搖頭,正打算打發了魏永信,又想起另一件事來,意味深長地說道:“永信,他們倆殉情的事現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總要有個‘了結’,才能平息流言。”
“皇上明鑑,他們二人真的並非是殉情,而且……”
魏永信額角青筋亂跳,還要解釋說柳映霜並非自己的外室女,她和潘五公子也沒有殉情,根本就是被岑隱命人推下去的。
然而,皇帝已經不想聽了。
“朕累了,你退下吧。”皇帝有些心煩地揮了揮手,他是皇帝,朝上這麼多政事都處理不及,哪有空管臣子的後宅之事!
魏永信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眉心更是亂跳,暗暗地咬了咬後槽牙,最終還是俯首抱拳道:“是。皇上。”
魏永信行了禮後,就轉身離去,當他的目光在岑隱身上掃過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這一次的賬,他自記下了,這個虧他可不會白吃!
他本來是想來告岑隱一狀,卻沒想到弄得自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渾身充斥著一種無力的疲憊。
魏永信的拳頭緊緊地握在了一起,腦海裡想起了衛國公耿海曾與他說過,如今朝政已經被閹人把持,連皇帝都被岑隱這個死太監哄得服服帖帖,彼時他也確有這種感覺,但是到底岑隱與他也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和矛盾,他也沒太在意,只是隨口敷衍了耿海一番。
沒想到他想與岑隱井水不犯河水,岑隱卻咄咄逼人,犯到了他的頭上!
魏永信並不相信岑隱是在為端木家的四姑娘出頭,畢竟柳映霜根本就沒有碰端木緋一根指頭,岑隱這分明是在借題發揮,打算藉著教訓柳映霜來打壓自己呢!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魏永信沒等內侍給他打簾,就粗魯地自己挑簾出去了,那道湘妃簾“刷”的起,又“刷”的落,在半空中激烈地跳躍了幾下。
皇帝看著那道簌簌作響的湘妃簾,眉心又皺了起來,露出一抹不虞。
“這個魏永信!”
皇帝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似是慨嘆,似是抱怨。
“皇上息怒。”
岑隱溫聲勸了一句,不慍不火,彷彿方才魏永信的斥責沒影響到他一分一豪。
皇帝直直地看著岑隱,突然笑了,“阿隱,你倒是大度。”
“魏大人也是一片愛女之心。”岑隱微微一笑,絕美的臉龐上那抹清淺的笑容如那山澗的溪流般,令得皇帝煩躁的心又靜了下來。
魏永信離開後,這書房裡的氣氛一下子靜謐安詳了不少。
“還是阿隱你性子好。”皇帝讚了一句,“不似那魏永信……”
想到方才魏永信那浮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