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相識”,身份應當沒有可疑。
三個錦衣衛的臉上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神色,只當他們看了場熱鬧,又招呼著朝下一桌走去。
青衣公子又開口道:“那我就信姑娘一回,請姑娘在三日內將東西歸還於我,否則,我也只能登門叨擾了。”
他似乎怕她賴賬,語氣中透著一絲威脅。
耿聽蓮只覺得臉上**辣的,幾乎是無地自容,聲音像是從喉底擠出來的一般,道:“公子放心。我雖然是女子,也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青衣公子眉頭稍稍舒展,隨意地對著耿聽蓮拱了拱手,毫不留戀地轉身,回了他自己的那張桌子,他的小廝如影隨形地跟在他身後。
好不容易打發了對方,可是耿聽蓮卻沒有鬆一口氣,又羞又惱,手裡的帕子幾乎快被她揉爛了,四周戲子的吟唱聲早就離她遠去……
她神色緊張地看向了不遠處的岑隱,落在對方那完美的側顏上。
岑隱的眼簾半垂,目光注視著下方大堂的戲臺,嘴角微微翹起,他身邊的端木緋笑眯眯地指著下方的戲臺,說他說說笑笑。二人似乎完全沉浸在樓下的這出戏中,沒有注意到耿聽蓮這邊的動靜。
耿聽蓮咬了咬下唇,下意識地又捧起了一旁的茶盅,此刻茶水已經涼了,口感變得愈發苦澀粗糙,就像是耿聽蓮此刻的心情一般……
戲樓裡的錦衣衛很快就盤查完了這裡的客人,卻是一無所獲,紛紛回稟了程訓離。
程訓離皺了皺眉,心道:難道是訊息錯了?
這要是平時,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再搜一番,可是……
程訓離又朝二樓的岑隱望了一眼,想了想後,站起身來,又蹬蹬地上了樓,對著岑隱抱拳道:“岑公子,末將就先告辭了。”
岑隱淡淡地應了一聲,右手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手邊的茶盅。
很快,一眾錦衣衛就快速地撤出了戲樓,四周的氣氛登時一鬆,連戲臺上兩個戲子彼此怒罵的聲音似乎都嘹亮了不少,步履又輕盈了起來……
那些客人也長舒一口氣,急忙招呼小二給添茶,又是彼此打探起錦衣衛到底是在搜查什麼人犯。
一片熱鬧的說笑聲中,那青衣公子也帶著小廝離開了。
“蹬蹬蹬……”
他們下樓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耿聽蓮看著他下樓的背影咬牙切齒,心道:這筆賬她記下了。她回去定要告訴父親,讓父親為她做主!
端木緋也同樣在看那青衣公子的背影,默不作聲地吃著一塊紅豆酥。
唔,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她和舞陽、涵星來的時候,只有那位泰郡王府的世子爺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他身後的這小廝又是什麼時候來的呢?
端木緋翹了翹唇角,眼睛若有所思地眯成了兩彎新月,看來吃得很是滿足。
這時,戲臺上的一齣戲終於唱完了,戲子們紛紛退了下去,樂聲停止,不過那些看客早就心不在焉,連剛才唱了什麼都沒注意到,只顧著說錦衣衛緝拿人犯之事。
端木緋趁著下一齣戲還沒開始,就與岑隱告辭,又回了舞陽和涵星那桌。
“緋妹妹,剛剛這出戏唱得實在是太精彩了。”涵星笑吟吟地嘆道,也不知道她說得到底是樓下這出戏,還是方才二樓的這一出。
端木緋眨了眨眼,想著那位青衣公子與他的小廝,心有慼慼焉地說道:“確實是演技精湛。”
然而,她的話聽在涵星耳裡,又是另一番意味。
涵星感慨地說道:“沒想到耿聽蓮竟然和泰郡王世子慕瑾凡定過親,這兩家瞞得可真嚴實,要不是今天聽說,本宮都想不到他們沒聲沒息地定了親,又退了親……”
“耿家一向精明。”舞陽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剛剛那位青衣公子是泰郡王府的嫡長子慕瑾凡,也是世子,而他的生母如今身份有些尷尬。
端木緋想到了什麼,道:“我記得泰郡王妃是姓梁吧?”
“南境的梁大將軍就是先泰郡王妃的父親。”涵星點了點頭,有幾分唏噓地說道,“那位泰郡王妃早在三年前就先逝了。”
說著,涵星似笑非笑地瞥了耿聽蓮的方向一眼,很顯然,耿家與泰郡王府之所以會退親,就是因為梁家出事了,慕瑾凡有這樣的外家,就等於白玉有暇,耿家又怎麼會看得上這樣的女婿。
涵星的目光又從耿聽蓮移向了那空蕩蕩的樓梯口,“想來泰郡王世子是因為被退了婚,覺得沒臉,所以剛才才當眾給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