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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不容

還是從容得很,聲音微冷:“曹千戶,我們衛國公府的面子千戶不給,那皇上的面子呢?!皇上命家父徹查詔書一事,程翰林是人證,東廠拿人莫非是心虛,想要毀滅證據?!”

“皇上的面子咱家自然是要給的,不過你衛國公府可代表不了皇上!”曹由賢可不是被嚇大的,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世子爺口口聲聲說東廠要毀滅證據,哼,我們督主還怕國公爺監守自盜呢!這人我們東廠今天必須帶走!”

耿安晧剎那間臉色都青了,趨使胯下的白馬朝曹由賢逼近了一步,“曹由賢,本世子要見你們岑督主!今日他必須給衛國公府一個交代,人你們不能帶走!”

曹由賢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嗤笑了一聲,他周圍的東廠番子也都鬨堂大笑,刺耳的笑聲隨風飄散開去。

一個東廠掌班上前嗤笑道:“我們督主是什麼人!豈是你是想見就能見的,你以為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便是衛國公親自來求見,也得看咱們督主樂不樂意!”

“好狗不當道,還不快快讓開!”

耿安晧聽著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一張俊臉青了白,白了紅,紅了紫,心緒如潮水般洶湧地翻滾著,眼前不禁再度浮現當日在東營湖畔的一幕幕。

即便過了大半月,當時的一幕幕還那麼清晰,彷如昨日……岑隱一次次地與他們衛國公府作對,看來是一定要跟自己爭端木紜了!

這個閹人真是痴心妄想!

岑隱的這幫子奴才說的這番話明顯是指桑罵槐的,是了,岑隱也知道自己心悅端木紜,這是在說自己配不上和他爭呢!

耿安晧的眼眸陰毒如蛇,額角青筋凸起,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本世子不‘讓’呢?!”

他這句話一語雙關,他是絕對不會讓出端木紜的!

“那也要看世子爺你攔不攔得住!”曹由賢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

曹由賢隨意地抬手做了一個手勢,翰林院門口的二十來個東廠番子便各自行動起來,其中兩人粗魯強硬地把程翰林押上了囚車,剩下的人都拔刀騎馬朝耿安晧一行人橫衝直撞過來,殺氣騰騰,頗有一種“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

耿安晧根本就沒機會與曹由賢過招,就被兩個東廠番子纏住了。

他心裡暗道不妙,他這次出來得匆忙,根本就來不及動用禁軍,只好帶了衛國公府的十五個護衛來了,這十五人對上對方的二十人,本來就是東廠佔了上風,再加上這些護衛的血性不足,行事有些畏首畏尾,而這些東廠番子卻是天不怕地不怕。

“咚!鐺!砰!”

兩方人馬混亂地對戰在一起,很快就有兩三個護衛被東廠的人提下了馬,引來陣陣慘叫聲,與此起彼伏的馬蹄聲、兵器碰撞聲、悶哼聲、馬的嘶鳴聲混雜在一起。

沒半盞茶功夫,東廠的人就氣勢洶洶地把衛國公府的護衛們都撞開了,耿安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曹由賢大搖大擺地把人給帶走了。

耿安晧心裡自是不甘,目光陰冷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眸底似有一頭野獸在咆哮著,奔騰著,恨意翻湧。

岑隱。

他在心底默默地念著“岑隱”這個名字,真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走!”耿安晧大臂一揮,帶著一眾護衛朝長安街的另一個方向飛馳而去,整條街道上都回蕩著凌亂的馬蹄聲。

“得得得……”

接下來的幾天,氣氛一天比一天凝重。

罪己詔的事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沒一日功夫,就在京城上上下下都傳開了,街頭巷尾都在竊竊地討論這件事,愈演愈烈,無論是那些當日沒資格去太廟的官員,還是文人學子,以及平民百姓都已經聽說了皇帝弒兄奪位的事。

那些朝臣為了自己的烏紗帽是不敢多說什麼,一個個多是閉門謝客,免得沾染了是非,至於那些文人墨客,一向最為憤世嫉俗,他們就沒顧忌那麼多了,在茶館裡、書院裡議論得口沫橫飛,有的提出質疑,有的義憤填膺地斥責今上,有的感懷崇明帝……

那些平民百姓聽著也是心有慼慼焉,在街頭巷尾自發地擴散著,私議著。

京城徹底亂了,人心浮躁,就像是那夏日的蟬鳴般發出陣陣嘶力竭的鳴叫聲。

不止是京城,沒兩日,連冀州和晉州的不少地方也都得知了三月十六日發生在太廟的事。

在距離京城數百里外的冀州,官道邊的一間小茶館裡,熱熱鬧鬧,人頭攢動。

那些在趕路的行商、旅人都在小茶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