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些權貴嗎?自己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兄長身陷囹圄嗎?!
陶三姑娘彷如石雕般佇立原地許久,怔怔地盯著端木緋嬌小纖細的背影,直到她的丫鬟攙扶著她離開了,正好與後方的耿安晧交錯而過。
耿安晧看也沒看陶三姑娘,他正目光灼灼地看著端木紜,一雙熾熱的眼眸中只剩下了她。
在他的眼裡,她的一笑一顰,一嗔一怒,哪怕是她離去的背影,都讓他心動不已,心跳砰砰加快。
他想出聲喚住端木紜,但又擔心自己唐突,再說,被這位什麼陶三姑娘一鬧,這裡也不是什麼適合說話的地方了……
如果他這個時候叫她,她會不會不高興?
耿安晧上前了一步,又猶豫地停下了,心裡長嘆了一口氣:幾曾何時,他竟然變得這麼優柔寡斷,患得患失,生怕惹她不高興。
端木紜和端木緋走遠後,周圍那些圍觀的百姓又喧譁了起來,三三兩兩地說著話:
“老王啊,你說這國子監的讀書人能犯什麼事啊,手無縛雞之力,不會殺人放火,也不可能貪汙受賄,會不會是……抓錯人了?”
“哎,這東……咳咳,朝廷的事,我們這些普通百姓也管不來……”
“我看啊,一定是弄錯了。”
當事者都走了,圍觀者也就朝各個方向四散而去。
唯有耿安晧還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眸光微閃,嘴角勾出一抹篤定的弧度。
自己不會弄錯的,岑隱仗著聖寵,行事肆無忌憚,如今更是有幾分飄飄然了,他無故關押監生的行徑勢必會得罪全天下的讀書人,而他們耿家只要好好運作……
想著,耿安晧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野心勃勃的戾芒。
當他回過神來時,再去搜尋端木紜的背影,姐妹倆早就沒影了。
算了,總會有機會的。耿安晧嘆了口氣,他思忖片刻,轉身向陶三姑娘離開的方向走去,沒看到姐妹倆從街尾的一家琴行出來了,拐彎去了鄰街。
有道是,十二搭燈棚。
元宵臨近,今日的京城已經開始為元宵燈會做準備,開始在街上搭起燈棚來,也引來不少圍觀的孩童,一個個仰頭對著燈棚指指點點,神采飛揚,顯然已經在期待元宵燈會。
端木緋的手裡拿著一個趣致可愛的紅狐狸燈籠,製作燈籠的師傅還特意用流蘇做了條大紅尾巴,當燈籠在空中飄蕩時,長長的“紅尾巴”甩來甩去,可愛極了,招來孩童們豔羨的目光。
端木紜笑吟吟地說道:“蓁蓁,我想好了,等元宵燈會那天,你就披上家裡新做的那件繡著糰子的大紅斗篷,與這個燈籠一定般配極了。”
“我還在金玉樓給你定製了配套的狐狸首飾,明天應該就可以取了。”
“對了,還有繡著糰子的短靴……”
端木紜說得眉飛色舞,端木緋乖巧地不時應著,心道:姐姐高興就好。
話語間,就有膽大的孩子跑來問她們這燈籠是哪裡買的,又有孩子興致勃勃地跟在她們後面當小尾巴,眼睛閃閃發亮,都捨不得移開眼了。
看著後方那一溜的小弟小妹,端木緋頗有一種“大王巡山”的感覺,步履輕快。
姐妹倆逛了一下午,回府時,太陽剛剛西下,端木紜笑眯眯地對端木緋說道:“蓁蓁,你先去歇一會兒,待會我們包餃子吃。”
今天是正月十二,正月十二的習俗之一就是“捏老鼠嘴”,就是把包好的餃子捏成老鼠樣,包了餃子就是捏死了老鼠嘴,期望來年家中沒有老鼠。
端木緋想想都覺得有趣,應了:“姐姐,我去把我的燈籠掛好,就去找你。”
端木緋拎著她的紅狐狸燈籠回了內室,朝周圍看了看,唔,掛哪裡好呢?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把燈籠掛到架子床的橫楣上,這樣她躺在床上時,只要睜眼,就可以一眼看到。
端木緋踮起腳,有些吃力地把燈籠的竹柄往上面的橫楣掛……
忽然,一隻胳膊從後方擦過她的頭頂抓住了竹柄,隨意地往前一推,燈籠就穩穩地掛在了橫楣上,如拂塵般的紅尾巴垂落在端木緋頰畔,撩得她臉上癢癢的。
端木緋滿足地盯了那個燈籠一會兒,才轉過頭,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封炎,脫口而出:“喝茶嗎?”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古人誠不欺我也。端木緋默默地心道,瞧,現在即便是封炎這麼神出鬼沒地忽然出現在她房間裡,她也可以如此鎮定自若地和他吃茶閒聊。
端木緋心頭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