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她已經懶散慣了,根本就懶得學。
再說了,就算學過,她也不願意和羅蘭郡主比這個。
當眾一舞,是舞伎所為,以歌舞鬥藝,只會被人說成輕浮。
周圍其他的姑娘們不禁暗暗交換著眼神,也想看看端木緋到底會如何應對呢,不知不覺中,四周越來越安靜了。
“郡主,這樣吧……”端木緋歪了歪小臉,笑得更可愛了,而丹桂卻是看得目光一亮,緋妹妹這種小狐狸般的眼神,她最瞭解了……唔,有好戲看了。她要不要派人去通知雲華姐姐一聲呢?!涵星在宮裡,自己就沒轍了。
封炎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家蓁蓁,怎麼看,怎麼可愛。
端木緋不緊不慢地繼續說著:“我以琴為郡主伴舞,若是郡主跟不上我的琴,就算郡主輸,反之,就算我輸了。我記得郡主在千雅園的接風宴上曾與令兄以一曲刀舞助興,不如就以此曲為調,郡主以為如何?”
端木緋笑意盈盈地看著與她一桌之隔的羅蘭郡主。
接風宴上的刀舞是以鼓來伴奏,是以氣勢恢宏,猶如戰鼓擂動,令人血脈沸騰。
但是,鼓聲的節奏必然帶有間斷性,琴聲卻往往悠揚流暢,這兩者相悖,鼓聲可以為琴聲伴奏,不過,要把鼓聲改成琴聲,那可不容易。
這一點,羅蘭郡主也心知肚明。
她有自信她的刀舞不會輸給任何一個女子,自然也包括端木緋的琴!
無論對方彈得如何,她都有信心可以從容應對!
“好。”羅蘭郡主一口應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四周騷動了起來,如同喧囂的海浪般,波濤起伏,還有一些原本在露華閣的其他地方賞梅散步的人也都聞訊朝凝露閣的方向趕來。
那些公子姑娘都聽說了羅蘭郡主要以刀舞與端木緋的琴一斗,表情有些古怪,眼神輕蔑。
在閨閣中,交好的閨中密友彼此一舞,當個樂子也就罷了,這好人家的姑娘可不會當眾跳舞,這位羅蘭郡主莫不是腦抽筋了?
他們知道皇帝對這些部族還頗為禮遇,有些難聽的話也不好放在嘴邊,只能暗暗地交換著眼神,都是對羅蘭郡主有些不屑:蠻夷女子難登大雅之堂!
凝露閣內,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熱鬧喧譁,只是喧譁中又透著一絲詭異。
羅蘭郡主絲毫不覺,對於她而言,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如此,端木緋輸了就賴不了帳了。
不一會兒,露華閣的侍女就取來了一架琴,並把琴案擺在了中央,端木緋坐在琴案後,悠然地淨手焚香,彷彿在進行一個極其重要的儀式。
裝模作樣!羅蘭郡主不屑地撇撇嘴,從兄長赫魯手裡接過彎刀,做好了準備。
“幾位貴賓,這邊請。”廳外傳來侍女恭敬的聲音,伴著凌亂的步履聲。
廳中的眾人循聲望去,便見紛紛白雪中,十來個身著異族服飾的少年少女朝這邊走來,卻是一片沉默,眾人風塵僕僕,神情複雜。
昨晚他們在牢裡被關了一晚,其實不少人都還餘驚未消,沒緩過神,他們不想來,卻又畏於百川族的強大,怕赫魯和羅蘭因此記恨,只得來了,心裡卻有些憤憤。
他們的到來讓這個廳堂變得有些擁擠起來,人頭攢動。
那些西北部族的少年少女神情各異地上前給赫魯和羅蘭郡主打了招呼,有的人笑臉以對,有的人面色僵硬,有的人強顏歡笑,氣氛看似熱鬧,卻又隱約暗藏著一抹淡淡的陰霾。
說到底,他們之所以昨天會遭此飛來橫禍,起因也是因為羅蘭郡主沒事找事地去找端木珩的麻煩,才把事情鬧大了,害得他們都被關進牢裡,這才剛放出來,羅蘭郡主又來惹事!
她這性子未免也太跋扈,又不知天高地厚!
不少西北部族的貴女們暗暗地交換著眼神,已經想著以後還是儘量疏遠這個羅蘭郡主,免得她惹禍,卻把他們這些無辜的人也牽扯進去。
眾人紛紛在廳堂的兩邊落座,而這時,端木緋也準備好了,雙手置於琴上,對著羅蘭郡主微微一笑。
“請指教。”
隨即,端木緋手腕輕抬,白皙的十指在琴絃上翻飛如蝶,她的手、她的動作看來柔美如畫,可是她指下流瀉而出的琴音卻攜著雷霆之勢,氣勢恢宏。
四周瞬間鴉雀無聲。
這琴聲聽來豪邁颯爽,彷彿草原上的雄鷹長鳴,彷彿戰鼓擂響,彷彿萬馬奔騰,彷如金戈交接……
小小的少女與她指下的琴聲形成了一種極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