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強撐著硬是沒喊出聲來。
這一幕,看得閻兆林有些好笑,一方面為封炎的槍法所驚豔,另一方面也覺得自己這些手下也是該受些教訓,戰場上,最忌輕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公子,好槍法。”閻兆林撫掌讚道,哈哈大笑,又請封炎回廳堂坐下。
其他人也陸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形容都有些狼狽或尷尬,一個個好像是缺了水的花葉似的,還有些蔫蔫的。
封炎神情泰然地再次環視眾人,笑眯眯地又道:“現在可以仔細聽我說了嗎?”
眾人皆是沉默,或者說是無言以對。
見狀,閻兆林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心底欣慰不已:公子果然是主子的血脈,有主子當年的風範。
封炎看著眾人,再次道:“我們不但要保住定鈞城,還要把昌旭城奪回來。”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如雷般迴盪在眾人的耳畔,那一瞬迸放出來的殺氣讓眾人怔了怔,有的將士已經隱約感受到這個形容俊美的少年並非一個普通的貴胄公子,他也是在戰場上、在死人堆裡滾過的!
廳堂裡的氣氛相比之前發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有的人微微動容,有的人驚疑不定,有的人心有疑慮,也有的人不置可否……
陸傾之不客氣地冷哼道:“那我就等著看了!”戰場上變化莫測,考驗的可不僅僅是一個武將個人的武力,還有領兵之能!
封炎勾唇笑了,那俊美的臉龐上如同那初升的朝陽般閃著令人幾乎無法直視的光芒,意氣風發。
屋子裡靜了一瞬後,另一箇中年將士開口問道:“敢問公子有何打算?”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齊刷刷地看著封炎,想看看他到底有何高見,才敢當眾出此狂言。
封炎朝外面看了看,耳朵微動,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應該快到了。”
什麼意思?!眾人皆是一頭霧水地面面相覷,連閻兆林都搞不明白封炎的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忽然,一陣急促的步履聲伴著盔甲碰撞聲傳來,一個士兵氣喘吁吁地跑來,衝進了廳堂,抱拳稟道:“閻總兵,糧草到了!”
這個訊息令得包括閻兆林在內的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他們早就已經在緊衣縮食的過日子了,糧草要是再不來,就真的接不上了。
封炎笑得眼睛眯了眯,吩咐道:“讓人把糧草都拉來。”
那士兵怔了怔,直覺地看向了閻兆林,閻兆林微微點頭,示意他去了。
那士兵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陸傾之的嘴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聲,心道:還真是個公子哥,真沒見識!不過是糧草,都跟看熱鬧似的。
不一會兒,大門方向就傳來了轟轟的車輪滾動聲,嘈雜刺耳。
見一車車糧草陸陸續續地被拉到廳外的演武場中,廳中的眾人也都出去了。
這次糧草到了五六十車,把這原本空蕩蕩的演武場佔得滿滿當當。
這次來送糧草的將領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高壯男子,他策馬來到近前後,就矯健地翻身下馬,直走到了閻兆林的跟前。
“辛……”辛苦了。
閻兆林才說了一個字,就見對方抱拳看向了封炎,恭敬地行禮道:“公子請。”那高壯男子對著封炎伸手做請狀。
眾將士都呆住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唯有閻兆林的眸底隱約閃現了一抹火花,是了,公子千里迢迢而來,必有後招。
在眾人神情各異的目光中,封炎跟隨那高壯男子來到了一車糧草車前,高壯男子粗聲吩咐兩個親兵道:“把糧草都倒下來。”
兩個親兵合力把車輿上的一袋袋糧草都傾倒在地上。
跟著封炎上前,右拳在車輿上敲了敲後,掀開了一塊木板。
包括閻兆林在內的眾將皆是好奇地張望了過來,這一看,才發現原來這運糧車都是夾層,夾層裡放著一杆杆的火銃。
眾人好似螞蟻群般騷動了起來,一半人根本就不認識這是什麼,還有一半人隱約覺得這看著有些眼熟。
這是火銃。
閻兆林身為堂堂一州總兵,當然是見過火銃,但是這個火銃的樣子和他以前見過的完全不一樣,更小巧,更精緻,更復雜。
“這是火銃。”封炎顯然看出了閻兆林的心思,肯定他的猜測。
說著,封炎隨手拿起了一把火銃,熟練地裝鐵丸、填火藥,然後對準不遠處的某棵銀杏樹,按下扳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