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彼此碰撞著。
“參見國公爺。”中年男子的聲音洪亮如鍾,對著耿海抱拳行禮。
耿海抬了抬手示意對方免禮,沉聲問道:“孟大同,你這邊怎麼樣?”
“國公爺,末將已經整軍,共有一千騎兵、兩千步兵,個個都是精銳,只等國公爺差遣!”孟大同鏗鏘有力地稟道,短短的一句話,整個人釋放著一種凌厲的銳氣,已經躍躍欲試地想要奔赴戰場,大殺四方。
“好,很好!”耿海朗聲道,又拉了拉馬繩,胯下的黑馬踱了兩下鐵蹄。
“不過,國公爺……”孟大同遲疑了一瞬,眉心微蹙地說道,“袁統領還沒到,他不會是……”反悔了吧?!
剩下的話在耿海陰沉的目光中被孟大同嚥了回去,風一吹,他的話音就消失在空氣中……
耿海皺了皺眉,眸色幽邃。
他擔心他和袁惟剛一起出城太醒目,就令袁惟剛提前半日趕來安定縣,又派了黃管事接應,照理說,人早該到了。
“……”耿海正要吩咐孟大同幾句,就聽後方傳來了一陣若隱若現的馬蹄聲,似乎是朝這邊而來,馬蹄聲漸漸地變得清晰起來。
很快,山谷中又有一個放哨計程車兵快步走出,對著孟大同稟了一句後,孟大同就上前對著耿海又道:“國公爺,是袁統領來了。”
話語間,馬蹄聲漸近,不一會兒,四個騎士就出現在了山路的盡頭,策馬而來。
騎在最前方的兩人耿海都認識,正是黃管事和袁惟剛,後面還跟著袁惟剛的兩個親兵,馬蹄飛揚,帶起滾滾煙塵。
袁惟剛依約現身,耿海半懸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嘴角也泛起了一絲笑意。
袁惟剛多年來對他一向是忠心耿耿,以他馬首是瞻。幾個親信中,他最信任的人就是袁惟剛了。
“國公爺。”袁惟剛的馬在幾步外停下,在馬上對著耿海拱了拱手,笑容豪邁,“恕小弟來遲了,正好遇上了些‘變數’,來不及通知國公爺。小弟這邊有個好訊息,想來我們這次可以事半功倍!”
說著,袁惟剛利落地翻身下了馬,語調中神秘兮兮的,又透著幾分意味深長。他帶來的兩個親兵也緊跟著下馬。
耿海也從馬上一躍而下,疑惑地挑了挑右眉,問道:“袁老弟此話怎講?”
“國公爺,小弟今日截獲了一樣寶貝。”袁惟剛一邊說,一邊抬手做了一個手勢,其中一個親兵立刻就解下了背在身後的一個包裹。
這長長的包裹以青色棉布細細地裹了一層又一層,解開後,露出裹在其中的一個黑筒狀的玩意,便是沒拿在手上掂量過,也能看出它實沉得很。
“袁統領,這是……”孟大同看不出這是什麼,遲疑地問道,然而,率先回答他的人卻不是袁惟剛,而是耿海。
“這難道是火銃?!”耿海用的是疑惑的口吻,可是他的眼神與表情卻隨著這句話的出口而變得篤定起來,精明銳利的眼眸眯了眯。
沒錯,這應該是火銃,雖然跟他曾經見過的火銃不太一樣。
“國公爺果然是好眼光。”袁惟剛從親兵手裡接過這杆沉甸甸的火銃,朗聲笑道,“小弟今日一早正好看到運往南境的糧草出城,看其中一部分的運糧車留下的轍印有些不對,就帶人在城外攔下運糧車,開啟運糧車的暗格後,就發現裡面藏著一批火銃……”
“就是這玩意!”
“其中還有四車配了火銃所需的鐵丸和火藥,小弟也就是為了這事才額外耽誤了幾個時辰,因此來遲了。”
袁惟剛一邊把玩著手上的這把火銃,一邊解釋道。
聽了袁惟剛這番話,耿海心中的疑惑反而更濃了,目光灼灼地打量著這把火銃。
這把火銃遠比神機營所配備的火銃更為輕巧精緻,很顯然,應該是有人精心將火銃改良,令它從一件雙人的武器,變成了一件單兵就可以使用的火器。
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辦到的事。
而且,此人還能把一批火銃暗藏著送往南境的糧草車中,運糧的車隊對此不可能一無所知,這說明那個幕後之人十有八九在軍方擁有極大的勢力。
京中竟然潛藏著這麼一號人物,只是想想,耿海就覺得心驚不已。
“袁老弟,你可知道到底是誰藉著運糧偷偷運這批火器出城?”耿海沉聲問道。
“這個人國公爺也熟得很。”袁惟剛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也不賣關子,直接道,“是安平長公主的兒子封炎。”
封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