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這女兒,而是為了她自己的私心!
說到底,母親不過是希望她能嫁給太子罷了……
九華心涼如水,再也不想面對長慶。她咬了咬下唇,只決然地拋下一句:“母親,反正我是決不會嫁給二皇子的!”
話音未落,九華就提著裙裾飛似的跑出了屋子。
她當然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端木緋和舞陽,狠狠地瞪了她們倆一眼,瞪得二人皆是莫名其妙。
“九華!九華……”長慶一邊高喊著,一邊無奈地站起身來,她這個女兒真是太不懂事了。
哎!難怪俗話說,兒女是前世的債!
長慶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卻也只能追著女兒去了,此時此刻,她再也顧不上端木紜和端木綺了。
長慶追著九華跑出了沉香閣,又穿過兩道曲折的遊廊,再穿過一道月洞門,前方就失去了九華的蹤跡。
“沙沙沙……”
只有四周的樹木在風中肆意起舞,似乎在對著她發出無聲的嘲諷。
長慶停下腳步,在原地靜立了許久,跟在後方的宮女急忙給她披上了一件鑲了圈貂毛的紫色斗篷,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外面風寒,且保重鳳體,小心著涼了。”
長慶攏了攏厚厚的斗篷,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
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
想要讓女兒九華聽自己的話,乖乖嫁給二皇子,就必須斷了女兒心中的“禍根”。
不過,她必須搞清楚到底是哪個舉子勾引了她的女兒才行……
長慶眯了眯眼,眸中閃過一道凌厲的銳芒,所有所思。
其實,她懷疑那個舉子也來了千雅園,所以女兒才會被挑唆著一次又一次地違背反抗自己!
前日女兒既然特意跑去求了皇帝,也許跟皇帝透露了什麼……
對她而言,九華和二皇子的這樁婚事絕不能出一點差錯,她必須兩手準備,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長慶沉吟了一下,就調轉了方向,大步流星地朝瑞聖閣的方向走去。
她要去找皇帝!
長慶氣勢洶洶地直衝到了千雅園中央的瑞聖閣,這一次,內侍在她還沒進門的時候,就機靈地急忙先跑去找皇帝通傳,時間把握得剛剛好,一刻沒耽誤地引著長慶進了暖閣見皇帝。
這兩日,皇帝為了和親的事心情一直就不好,神色淡淡地瞥了長慶一眼,徑自飲茶。
不用他問,長慶就噼裡啪啦地開口說道:“皇弟,依本宮之間,九華和佑昌這兩個孩子的年紀也差不多了,不如你下旨讓他們儘早成婚吧!說來,咱們慕家也許久沒辦喜事了,正好熱鬧熱鬧……”
皇帝聽著長慶連珠炮一般的聲音,就覺得心更煩了,眉宇緊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他只想打發了長慶,於是乾脆地應道:“好,等朕回京後,就下旨讓內廷司儘快為他們操辦婚事……”
長慶見皇帝應得爽快,原本煩躁的心緒稍微平靜了一些,乾脆就趁機又道:“皇上,本宮看過黃曆,這上半年就有不少好日子……”
長慶巴不得皇帝當即就定下婚期,趁早就把九華嫁出了,也免夜長夢多。
皇帝微微皺眉,這皇子娶正妃又不是平民百姓娶媳婦,磕頭拜堂就可以成就好事,怎可如此粗率!
皇帝沒心思與長慶多說這個話題,就敷衍道:“婚事不急在這兩天,等回京後再議不遲。”
長慶不滿地抿了抿嘴,正欲再勸,卻又驟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改口問道:“皇弟,九華前日可曾與你說過她心慕的那個舉子是誰?”
皇帝正要回答,就見門簾一翻,一道著大紅麒麟袍的頎長身形挑簾走了進來,青年眉如墨,唇若丹,那張完美的臉龐美得雌雄莫辨,傾倒眾生,顧盼之間似能懾人心魄一般。
正是岑隱。
長慶原本還想追問皇帝那什麼舉子的事,一看到岑隱,頓時就噤聲,一下子把九華和舉子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長慶彷彿是瞬間換了一張臉似的,眼中波光瀲灩,含笑帶媚,染著嬌豔的春色,目光痴痴地望著岑隱,勾唇笑了,心裡嘆息:岑隱真乃人間絕色也!
她那雙染著鮮紅鳳仙花汁的雙手不自覺地揉起了手裡的那方真絲絹帕。
岑隱似是沒看到長慶一般,目不斜視地走到皇帝跟前,作揖道:“皇上,臣有‘要事’稟。”
皇帝一聽,神色就變得凝重了起來,額頭又開始一陣陣的抽痛。
皇帝抬眼對長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