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北燕再出岔子……一旦北境再起戰亂,那麼大盛就會處於南北夾擊的險境,岌岌可危。
端木緋半垂眼簾,眸底飛快地閃過一道精光,不動聲色地和端木紜一起繼續往前走著。
越靠近崇明湖,周遭的人就越多,賓客們從四面八方朝同一個方向走去,如同百鳥朝鳳般。
一些姑娘都紛紛上前給舞陽和涵星行禮,簇擁著兩位公主浩浩蕩蕩地去了崇明湖畔的碧瀾廳。
碧瀾廳距離沁香園不遠,從沁香園北門走過一段曲折的遊廊,就是碧瀾廳。
公子姑娘們分別進了左右兩間廳堂中,此刻,一些早到的正坐在裡面,悠閒愜意地彼此閒聊著。
廳堂中的氣氛還算活躍,大部分人都只以為這是一場普通的遊園。
舞陽和涵星一進右廳,廳堂裡的眾女皆是一靜,齊刷刷地朝她們看來。
端木緋隨意地打量了四周,目光在廳堂的西北角停頓了一下,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倩影。
穿了一件艾綠色繡纏枝玉蘭花襖子的楚青語正獨自坐在窗邊,目光怔怔地望著窗外波光粼粼的崇明湖。
清晨的崇明湖上瀰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湖面在春風的拂動下,蕩起一圈圈的漣漪,久久不息……
楚青語特意命人在留心著千雅園中的異動,一早就得知幾個閣老趕來了千雅園,她立刻發現到了不對勁。
別人不知道,但是她卻明白是南方的懷國大軍來犯了!
就如她記憶中一般。
這次她特意來參加迎春宴就是為了第一時間確認這個訊息,現在,她終於可以肯定她的記憶沒有錯。
那一切果然不是她在白日做夢!
楚青語心裡總算長舒了一口氣,放下了壓在心頭近兩個月的一座大山:雖然有些事與她記憶裡有所不同,但是源頭也許就是她自己。
佛曰:有因有緣而後有果。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
她所謀劃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對未來產生不可預估的影響,但是,今天的事也同時告訴她一個事實,這世道的大勢所趨從來沒有變過。
所以——
封炎也不會變!
想著,楚青語的眸子變得深邃幽黑,眼神也堅定沉著起來。
只要封炎不變,那麼大盛的未來也不會變,一定會走向她記憶中的那樣!
而她,也該擺正心態了,不能再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一驚一乍。
她必須著眼的是大局,她必須謹慎計劃她的每一步,不能倚仗她所知,就過於輕慢,殊不知別人也會因為她的改變而改變……
廳堂裡響起一片騷動,眾女紛紛起身,上前給舞陽和涵星行了禮。
楚青語聽到四周的動靜,也轉頭朝舞陽和端木緋她們的方向望去,眸色微沉,然後勾唇笑了。
她徐徐地站起身來,款款地走到了兩位公主跟前。
此刻,其他貴女已經散開,又回了她們的位子,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賞景的賞景。
“見過大公主殿下,四公主殿下。”
楚青語優雅地盈盈一福,看來很有世家貴女的從容不迫。
“楚三姑娘免禮。”
舞陽不冷不熱地說道,突然看到楚青語對她如此禮數週全,舞陽還真是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楚青語這才不緊不慢地直起身來,視線不經意地從端木緋身上掃過,眸光微閃,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淺淺的笑。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要著急,這個端木緋註定是早夭的命,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自己不需要為了一個註定早死的人而亂了方寸。
然而,她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卻始終有一分忐忑,目光在端木緋那笑吟吟的小臉上凝視了一瞬,眸底閃過了許許多多。
上一世,在楚青辭早逝後,封炎終生沒有忘了她,獨守一生。倘若現在,端木緋突然夭折了,結局會不會還是一樣?!
會不會由端木緋取代楚青辭,成為了封炎心中那顆唯一的硃砂痣?!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楚青語又是瞳孔猛縮,下意識地攥緊了手裡的帕子,將帕子攪得一團皺。
倘若真的如此,那麼自己費心費力除掉了楚青辭,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楚青語心底又升起一股惱意,讓她煩躁得幾乎無法冷靜思考。
為什麼這些註定短命的女人總要纏著封炎?!
不行,她得想想辦法才行!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