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因此當姐妹倆坐在一起時,它就會故意往端木紜跟前湊。
端木紜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心裡覺得有趣,配合地吩咐紫藤給它也弄了一碗菊花人參茶。
小八哥好奇地湊過去,用尖尖長長的鳥喙啄了一口,然後就發出一聲“呱咕”的怪聲,好像受驚地拍了拍翅膀,驚慌下,翅膀上掉了一片黑羽,晃晃悠悠地飄落下來……
小八哥一直飛到了窗檻上,跟著就蹲在那裡用一種古怪的眼神來回看著端木紜和端木緋,彷彿在說,你們就吃這玩意?!
碧蟬忍俊不禁地噗嗤一聲笑出來,道:“大姑娘,四姑娘,小八成天惦記我們碗裡的吃食,是該讓它吃點‘苦’,免得越發無法無天了。”
紫藤也笑出聲來,丫鬟們笑作一團,可是小八卻是根本不知道她們在取笑自己,只是歪了歪鳥首,看著屋子裡的姑娘們,沒一會兒,就無趣地拍拍翅膀朝著夕陽的方向飛走了……
夕陽西沉,這一天在忙忙碌碌中過去了,十二月初十到了。
為了端木朝的這樁喜事,府裡特意擺了宴席招待賓客,請了親戚朋友以及端木憲、端木朝父子倆的一些下屬官員上門喝喜酒,裡裡外外擺了十幾桌。
前頭有端木朝自己招呼親友同僚,後頭由賀氏與那些夫人們寒暄,端木紜只負責招呼十來個親友家的姑娘和公子們在花園的大花廳裡玩兒。
眾人在一起吃吃茶,說說話,很快就覺得有些無趣,就有一個少年公子提議道:“上次在獵宮時,看君世子他們玩射覆挺有趣的,我們也來玩吧。”
“射覆好。”一個粉衣姑娘撫掌附和道,“大家都能玩。”
射覆這遊戲男女皆宜,又難度不高,消磨一下時光最是不錯。
其他的公子姑娘也紛紛附和,端木紜就立刻令丫鬟去備些碗碟、筆墨和托盤來。
說話間,就見端木珩帶著一個身形挺拔的藍衣少年姍姍來遲地進了花廳。
少年今日打扮得十分正式,一襲靛藍色寶相花刻絲錦袍,腰繫一條玄色繡花嵌碧玉腰帶,腰帶上彆著一塊翠玉環佩和一個月白色的葫蘆形繡花荷包,錦衣玉帶襯得少年英武明朗,器宇軒昂。
正是李廷攸。
見李廷攸來了,端木紜趕忙攜端木緋起身相迎,又特意把李廷攸介紹給了花廳裡的其他人。
“諸位,且恕我晚到了一步,待會兒我自罰三杯。”李廷攸彬彬有禮地對著那些公子姑娘拱了拱手。
“李公子多禮了。”幾位公子含笑道。
那位粉衣姑娘笑著相邀道:“李公子,我們正打算玩射覆,你可要與我們一起玩?”
“這射覆我只是粗通一二,還請各位指教。”李廷攸笑容溫和明朗,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那些個姑娘皆是暗暗驚訝,粉面含春,悄悄地交頭接耳著,只覺得李廷攸舉止氣度如此溫文儒雅,不像是武將,反倒是比那些文人學子還要斯文俊朗。
姑娘們的這些竊竊私語自然是避著那些男兒說,卻不免傳入了端木緋耳中,她挑了挑眉,心道:這傢伙裝模作樣起來還挺能唬人的。
等下人準備好了碗碟、筆墨和托盤後,眾人就彼此招呼著玩了起來,頭幾個回合,大家還有些矜持,放不開手腳,直到第四回合,一位小公子把一塊咬了一口的糕點倒扣在在碗裡,卻被五姑娘端木綾一語“射”中,眾人看著那小公子嘴角的糕點沫子,頓時一陣鬨堂大笑,氣氛也隨之活躍了起來。
花廳裡,一片歡聲笑語,賓主盡歡。
端木緋沒有加入她們,自己一人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賞賞湖景,吃吃茶,偶爾看看那些玩射覆的公子姑娘們,見李廷攸混在人群中雖然玩得不算多,卻是每“射”必中。
他剛才果然是在假謙虛吧!端木緋微微勾唇,下一瞬,正好與李廷攸四目對視。
李廷攸對著端木緋微微一笑,從人群中退出,信步走到她跟前,道:“緋表妹又大了一歲,表哥我還不曾恭賀表妹呢。”
李廷攸最近一直在神樞營當差,端木緋與他已經有兩個多月不曾見面了。
“多謝攸表哥掛懷。”端木緋莞爾一笑,笑容璀璨。
表兄妹倆看來頗為和樂,一派兄妹情深,坐在旁邊另一桌的端木紜見了,不由嘴角微翹,心裡只以為妹妹與表哥頗為投緣,心生幾分欣慰。
李廷攸當然不是特意來和端木緋寒暄的,他直接在端木緋的對面坐了下來。
綠蘿立刻給他上了茶水,杯口熱氣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