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也三年了,也該回去了,立些功,積攢些資歷……以後衛國公府的一切都是要靠你來繼承的!”
“爹,您就放心吧!”耿安晧拍拍胸膛滿口應下,想著他的美人兒,目露異彩,“只要兒子能得償所願,一定讓爹也得償所願!”
看著兒子那油嘴滑舌的樣子,耿海是又好氣又好笑,摸了摸人中的短鬚道:“一會兒我與你母親說說,讓她找個機會去端木家探探口風……不過,人家是首輔家的嫡長女,不論我們國公府門第再顯赫,人家願不願意為續絃還難說!”
耿安晧不以為意,笑眯眯地說道:“爹,以我們衛國公府門第,以您兒子我的一表人才,就算是公主也配得起!這端木家的人想來也是長眼睛的!”
端木家雖然是首輔,其實不過是寒門,根底淺得很,如今的端木憲怕是巴不得要與他們這等百年世家聯姻!
耿海被長子逗得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又忍不住訓了一句:“什麼公主也配得起,這話可不能在外面亂說!”
耿安晧笑吟吟地唯唯應諾。只要他的美人兒能過門,讓他認個錯算什麼?!
既然得了父親的應允,耿安晧也不再久留,迫不及待地託辭告退了。
耿海搖了搖頭,帶著韋先生繼續往書房走去。
衛國公府又恢復了平靜,只餘下庭院裡的花木還在隨風微微搖擺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有人在低語著。
安平長公主府和衛國公府的這場爭鬥無聲無息地落幕了,這讓還等著看戲的眾人有些懵了,原來誰都以為衛國公府贏定了,封炎這次不過是自取其辱,然而,皇帝用他的行為再次展現了何為聖心難測,誰也不明白皇帝這到底是何用意。
京城各府在私底下不由私議紛紛,有人說短短三年,滄海桑田,天翻地覆,衛國公怕是已經失了聖心;有人說皇帝都特意厚賞了衛國公,可見衛國公還是簡在聖心;也有人說皇帝聖明,秉公處理,畢竟是衛國公府御下不嚴在先……
這些個議論不時從碧蟬的嘴裡傳入端木緋耳中,不過她也是左耳進右耳出,對於她來說,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端木紜的笄禮了。
雖然司者還沒定下,不過還有些時間,也來得及去找,最大的問題是,及笄禮的禮服都還沒開始制。
端木紜對笄禮毫不關心,要不是端木緋特意問了一句,根本想不到這都快六月下旬了,連禮服都沒開始縫製。
笄禮的禮服不同於平常,在笄禮開始前要準備一套色澤純麗的采衣,然後是初加的羅帕和第二套素衣襦裙,接著是再加的曲裾深衣,再之後是三加所穿的正式的大袖長裙禮服,此外還有配套的發笄、髮簪和釵冠,每一樣都是極為講究的。
這四套衣裳就是幾個繡娘一起來,也至少要大半個月才能趕製出來。
這是端木紜的笄禮,端木緋不想粗製濫造,那麼沒有一個多月是不可能制好的。
可是距離八月初三的笄禮,已經只有短短四十幾天了,端木緋知道自己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這製衣還在其次,首先是要選好合適的料子。
一早,端木緋就從府中東北角的一間庫房裡走了出來,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失望。
一開始,端木緋先看了李氏的嫁妝單子,但是李氏嫁過來都十幾年了,嫁妝裡的料子早就都舊了,根本就挑不出讓她滿意的料子。
於是,她就甜言蜜語地又哄了端木憲開了府裡的庫房,可惜,剛才在裡面找了一圈,其他的料子大都挑好了,卻還是找不到合適的料子做那件最重要的大袖長裙禮服。
料子品質夠好的,顏色就差了點;圖案夠時新好看的,料子品質就糙了一分……總之,怎麼也挑不出十全十美的。
那件禮服可是及笄禮的重頭戲,必須讓賓客為之驚豔,絕對馬虎不得!
端木緋想了想,乾脆就吩咐碧蟬去備馬車,直接出了府。
京城這麼大,多的是布莊,她還是得出去挑挑!
一炷香後,馬車就駛出了端木府,去了城西的衣錦街。
這衣錦街也算是城南一景了,走在路上的行人十有八九都是女子,只因這條街上的鋪子不是布莊,就是繡莊以及成衣鋪子,那些婦人姑娘都喜歡跑來這裡買料子、衣裳和繡品。
端木緋抱著寧缺毋濫的決心,從街頭的第一家布莊挑起,一路大大小小的布莊都沒錯過,一直挑到了街尾,還是失望地從衣錦街最大的華盛布莊出來了。
“端木四姑娘,江南乃絲綢之鄉,這最好最時新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