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聽著瞬間好像被閃電劈中似的福由心至,急忙問道:“蓁……要不要我教你?”
真的?!端木緋登時眸子亮如星辰,想也不想地直點頭:“好好好。”
連說了三聲好後,她忽然又身子一僵,這才想到如此一來,她豈不是要經常見到封炎了?!
這似乎有些不太妙啊!端木緋傷腦筋地想著,頸後的汗毛倒豎了起來。
可是,沙盤又很有趣……
端木緋一時陷入了糾結中,感覺前方似乎有一條香噴噴的魚兒在勾著她,偏偏吃魚的時候,後面又有一隻淌著口水的大狼狗正甩著尾巴盯著自己……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左右為難了。
端木緋皺了皺小臉,在心裡對自己說,算了,現在有魚吃,就趕緊吃吧。
她腦子放空,不再多想,只是一臉期待地看著封炎。
封炎隨手拿過了幾個茶杯和茶托,當場就擺出一個簡易的小地形,然後又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青蓮色的葫蘆形荷包,從荷包裡嘩嘩嘩地倒出了一個個小巧精緻的金錁子。
每一個金錁子都做成了鳥兒的形狀,有的展翅,有的蹲立,有的啄羽……封炎就把那些金錁子一個個地擺了起來,顯然是以此為兵將。
真是可愛極了!端木緋忍不住伸出一根白皙的食指,在其中一個金錁子上點了點,然後想到了什麼,也取出了自己的荷包,把裡面的那些銀貓錁子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她捏著其中一個小銀貓,笑眯眯地說道:“那我就以這個為兵將好了。”
“棋場如戰場,沙盤上也同樣是一個戰場,第一步就是要先佈局……”
封炎一邊說,一邊挪了幾個金錁子,一步步地與端木緋從最基礎的長蛇陣說起,說得是深入淺出,化繁為簡。
這是一個端木緋還從未接觸過的新領域,每一句話、每一個詞對她而言都新鮮極了,她好像一個乖學生一樣聽得聚精會神,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封炎身上,唯恐錯過一個字。
封炎只覺得端木緋的這雙大眼中像是燃著一簇火焰似的,火焰一跳一跳,讓他的心臟也隨著她的節奏跳躍,耳根更像是被火焰燻到一般,越來越燙了……
耳尖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蹬蹬蹬!”
雅座外傳來一陣凌亂的上樓聲,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就有人在外面喚了一聲:“公子。”
封炎皺了皺眉,眼底浮現一抹不悅,但還是道:“進來吧。”
雅座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小廝落風誠惶誠恐地進來了,頂著公子那如刀般的眼神,稟道:“公子,皇上傳您覲見。”這要不是十萬火急的大事,他也不敢來叨擾公子啊。
封炎心知肚明皇帝招他是為了什麼,只是覺得皇帝也實在太不會挑時候了,依依不捨地看著端木緋,只得起身與她告辭:“端木四姑娘,那我就先告辭了……下次我再繼續教你。”
封炎深深地看了端木緋一眼,慢吞吞地出了雅座。
封炎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雅座的門口,端木緋目光怔怔地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俯首看向身前的桌子,只見封炎的那個荷包和那些金錁子還都留在了桌上。
端木緋急忙一手抓了把金錁子,一手抓起那個青蓮色的荷包中,然後一鼓作氣地衝到了臨街的窗戶口,朝外面的街道俯視下去,一眼就看到大門口的封炎瀟灑利落地翻身上馬。
端木緋正要喚他的名字,他似乎已經察覺了什麼,下巴微揚,抬頭朝雅座的方向望來。
二人的視線正好在半空中四目交集,封炎的鳳眸在陽光下異常璀璨,唇角一勾,對著端木緋微微一笑,燦如晴空萬里。
端木緋下意識地回了一個甜甜的笑,連忙揮了揮手中的那個荷包,示意他忘了自己的荷包。
封炎也對她揮了揮手,心裡美滋滋的:蓁蓁在跟他道別呢。
自己真是太聰明瞭,用這種方式把那些金錁子送了出去,蓁蓁想必很喜歡吧。
封炎依依不捨地又揮了揮手後,就一夾馬腹,策馬離去。
只留下二樓視窗的端木緋傻愣愣地看著封炎和奔霄離去的背影,嘴巴張張合合,還是沒喊出聲來。
好一會兒,她才傻乎乎地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雙手裡的荷包和金錁子,默默地嘆了口氣,眸色有些複雜。
她大概能猜到,皇帝這麼十萬火急地召見封炎怕是為了那樁送使臣回北燕的差事。
如今北燕王薨了,北燕那邊局勢不明,哪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