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了……後來,祖父又續娶了現在這位祖母為繼室。”
“哼!”李太夫人沒好氣地撇了撇嘴,“那個賀氏啊,其實怕早就看上你們祖父了,當年你們親祖母過世後不久,這還熱孝呢,賀家就派人來說親,還說什麼你們父親年紀小,孩子需要人照顧,家裡需要人操持。”
“不過你們祖父要臉,還是給你們祖母守了一年孝。”
“賀氏對你們祖父那也算‘一往情深’了,足足等了一年,嫁過門時,都快十七了!”
李太夫人滔滔不絕地說了一溜連端木紜都不知道的往事,端木緋只當自己在聽書,聽得是津津有味,抓了一把瓜子慢慢嗑著。
閒聊了一會兒後,李太夫人又仔細地與端木緋說了一下及笄禮的儀程,包括要用到的器皿,以及要注意的細節,還去端木緋挑選的廳堂看了看佈置。
與姐妹倆一起用了午膳,等李太夫人和辛氏回府的時候已經申時了,沒多久李廷攸也從軍營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李太夫人的院子給她請安。
平日裡看到李廷攸,李太夫人都是笑眯眯的,可是今天卻是皺緊了眉頭,嫌棄地說道:“攸哥兒,你這麼大人了,怎麼就活成這樣高不成低不就的呢!”
李太夫人搖了搖頭,肯定是攸哥兒不夠好,不夠老成,緋姐兒才不願意嫁的。這麼好的孫媳婦就眼睜睜地在她眼前飛走了,李太夫人可以說是痛心疾首了。
他怎麼就活得高不成低不就的了?!李廷攸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家祖母,不知道她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辛氏也覺得婆母說得有理。不過,好歹這兒子是親生的,就算有點蠢,自己也不能嫌棄他啊!
辛氏努力地在心裡說服自己,嘴上像是閒話家常般說道:“攸哥兒,今天我和你祖母去看了你兩個表妹,本來是想著給你紜表妹的及笄禮出把力,誰知道你緋表妹年紀小小的,倒是能幹得很,把一應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條。”辛氏說著故意嘆了口氣,“以後也不知道是哪戶人家這麼有福氣可以聘了你緋表妹……”
李廷攸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意味深長的說道:“可不就是,也不知道哪戶人家這麼有‘福氣’。”
辛氏面上一喜,正想再說還說什麼,就聽李廷攸笑嘻嘻地接著道:“那小丫頭啊,最會裝模作樣了!”
“祖母,母親,你們才來京城,所以只看那小丫頭表面乖巧,其實那丫頭是黑芝麻……不,我是說,她其實心眼賊多!”
“嘴巴又那個毒啊。”
“而且,這小丫頭一肚子鬼主意,腦子裡彎彎繞繞的,誰娶了誰就會被坑得死死的,這輩子都別想逃出她的手掌心了!”
李廷攸一股腦兒地把滿腹苦水一下子傾倒出來,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他話落之後,屋子裡一片靜默,鴉雀無聲,一股穿堂風猛地吹了進來,給屋子裡的兩個女人當頭倒了一頭涼水。
李太夫人和辛氏的眼角嘴角都是一抽一抽的,婆媳倆交換了一個“心如死灰”的眼神。
這攸哥兒是沒救了,果然是個傻的,他緋表妹這麼好,他居然就跟睜眼瞎似的,活該娶不到媳婦!
的虧是個男孩子,自己還可以多個幾年慢慢給他挑媳婦。
辛氏的心口登時沉甸甸的,看著李廷攸的眼神中就又多了一分嫌棄。
李廷攸被兩雙嫌棄的眼神看得一臉茫然,他說得都是大實話啊。
李太夫人嘆了口氣,話鋒一轉道:“你大伯父想必已經到閩州了,我和你母親打算等你紜表妹笄禮後,就啟程回閩州,以後你一個人在京裡……”
李廷攸驚訝地說道:“祖母,您昨天不是還說等給我訂了親再回去的,怎麼現在下個月就要走了?”這主意變得也太快了吧。
一句話又引來兩道鄙視的目光,李太夫人也不想與這個蠢孫子解釋了,繼續說道:“反正你以後一個人在京裡,要好好照顧你兩個表妹,別讓人欺負了她們。”李太夫人諄諄囑咐著,辛氏也在一旁頻頻點頭。
“……”李廷攸無語地看著兩位長輩,很想告訴她們,就端木緋那小狐狸,不去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李太夫人又想到了什麼,繼續叮囑道:“攸哥兒,你在京城要好好辦差。”李廷攸差事辦得好,以後為端木紜和端木緋出頭時,嗓門也可以大些,腰桿也可以直些!
“祖母,母親,這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李廷攸下巴微揚,得意洋洋地賣弄,“等我辦完了這個差事,就要升遷了。”像他這個年紀能升到正四品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