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露出幾分尷尬,手裡的摺扇也停了下來。
“不就是一盆牡丹嗎?”君然清了清嗓子道,“我都替烏夜賠了不是了……”
君凌汐無語地扯了下嘴角,“該賠不是的人是你好不好!”
君凌汐忍不住就抱怨了起來,原來昨天君然知道封炎把烏夜和飛翩帶來了千雅園,就興致勃勃地命人捧著他們家的牡丹去讓小馬駒賞花,結果啊——
馬嚼牡丹。
烏夜把盆栽上的牡丹花全給咬了下來。
聽到這裡,端木緋忍不住瞥了君然一眼,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努力地忍著笑。
君凌汐似乎看了出來,嘆了口氣道:“緋緋,別忍著……”
兩個小姑娘對視了一眼,都“噗嗤”地笑了出來,清脆的笑聲迴盪在四周……
那笑聲彷彿會傳染般,封炎、端木紜看著二人,嘴角不由也翹了起來。
須臾,君凌汐止住了笑,挽起端木緋的胳膊又道:“緋緋,你家帶來的牡丹……”說了一半,她忽然噤聲,然後附耳湊到端木緋耳邊輕聲道,“緋緋,那邊有個人一直在看你……”
君凌汐不著痕跡地朝右前方斜了一眼,給端木緋使了一個眼色。
端木緋就順著君凌汐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形纖細的藍衣姑娘正眼神陰沉地望著她們,形容眼熟得很,正是付盈萱。
端木緋和付盈萱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集了一瞬,頓時火花四射。
付盈萱手裡的帕子幾乎被揉皺,臉上既是嫌惡,又是不甘。
她明明已經讓人放出“訊息”了,可是,這都過了好幾天了,京城裡竟然都沒人談論端木紜與人私相授受的事,端木家這對姐妹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明明端木紜如此輕浮放蕩,端木緋那般輕狂桀驁,難道就因為她們是首輔家的姑娘,就能受到眾人的追捧,將來高嫁世家貴胄,風風光光,而自己卻要被她們踩在腳底,淪落泥潭?!
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她要讓所有人知道這對姐妹的真面目!
她要讓君然他們都知道端木紜費心掩藏的醜事……
付盈萱的眼神一片陰鷙,死死地盯著端木緋,步履堅定地朝她們走去。
君凌汐見狀,飛快地對端木緋眨了眨眼,意思是,緋緋,你認識她?
算是認識吧。端木緋笑了笑。
“端木大姑娘,端木四姑娘,二位看來……”
這時,付盈萱走到了近前,正要再說什麼,雅頤臺後方突然起了一片騷動。
四周的人都轉身朝同一個方向望了過去,嘴裡說著“皇上、皇后、皇貴妃來了”云云。
付盈萱嚥下了後面的未盡之言,她還記得這裡是千雅園,是皇帝舉辦的牡丹宴,皇帝若是不快,端木家討不了好,自己更討不了好。自己且再忍一時,待會兒再擇時機就是。
聖駕來了,四周無論是在賞花的,還是在閒聊的人,全都如百鳥朝聖般聚集到了雅頤臺下,伸長脖子望著千雅園的正門方向。
不一會兒,就看到那繡著金龍的明黃色華蓋搖曳而來,皇帝、皇后帶著一眾妃嬪、皇子、公主以及重臣趕到了,隊伍浩浩蕩蕩。
“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眾人齊齊地給帝后俯首行禮,喊聲震天,驚得四周飛起了一片雀鳥。
“眾位愛卿免禮!”著一襲明黃色龍袍的皇帝看來心情甚好,朗聲道,“今日難得這牡丹盛會,群芳聚集,為這盛會增光添彩,真乃雅事也。各位愛卿也莫要拘束。今日無君臣,只有愛花人!”
“是,皇上。”眾人又是齊聲應道,當然都心知什麼“無君臣”,也不過是場面話罷了。
皇帝環視著群臣與群花,喉間發出一陣豪爽的笑聲,又道:“等擇出今日的花王,朕必有重賞!”
眾人又是一陣應聲後,皇帝就在皇后、安平、皇貴妃等人的陪同下上了雅頤臺賞花,不時地發出點評聲:
“花大色豔,芳香濃郁,富麗端莊。”
“姿態優美,開得是玉笑珠香,不錯不錯!”
“花瓣層層分開,錯落有致……難怪古人贊說:‘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皇帝所言,眾臣自然是連聲附和,再時不時地稱讚一句皇帝“目光如炬”,“品味不凡”之類的話。
君臣之間,一片其樂融融。
皇帝看似在賞花,心裡卻有一絲心不在焉,賞了一會兒花後,忽然停下了腳步,似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