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的褙子,濃密的墨髮挽了個柔媚的墜馬髻,鬢間戴著兩朵紅寶石珠花,正中央是點翠鑲三色寶石鳳釵,豔色逼人。
端木緋微微挑眉,看這婦人衣著打扮雖然華貴,但是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實在不像是大家出身的貴婦。
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小心翼翼地把一盆紫色的牡丹放在了一盆“魏紫”旁,接著其中一個婆子點頭哈腰地請示那美貌婦人道:“蓉夫人,您看這盆‘紫蝶迎風’,放在這個位置怎麼樣?”
魏姑娘朝那位蓉夫人的方向看了看,纖細的身子又瑟縮了一下。
端木緋不動聲色地來回看了看二人,總覺得魏姑娘似乎有些畏懼對方,莫非她們是舊識?
蓉夫人皺眉看了看那盆“魏紫”,頤指氣使地對著婆子說道:“你沒看到這盆花擦到我的‘紫蝶迎風’了嗎?還不趕緊把它挪一挪位置!”
婆子唯唯應諾,在蓉夫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中,把那盆“魏紫”往右移了一尺,再一尺。
蓉夫人總算滿意地點了點頭,斜眼看了魏姑娘一眼,魏姑娘嚇得臉色一白,噤若寒蟬,趕緊福了福身,道:“兩位端木姑娘,藍姐姐,我先失陪了。”
魏姑娘快步地隨著那蓉夫人一行人下了雅頤臺。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端木紜奇怪地挑了挑眉,道:“魏姑娘似乎很怕那位蓉夫人,也不知道那位蓉夫人是什麼人……”
“夫人?!”藍大姑娘嘴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聲,“她也配稱為夫人?!”
端木緋疑惑地看向了藍大姑娘,小臉上寫滿了好奇。
楚青辭身子不好,自小就很少出府,所以認識的夫人、閨秀也不多。這位蓉夫人還有那位魏姑娘,她今日還是第一次見。
“咦?那個是魏家的柳蓉吧?”
一個清脆的女音自後方響起,聲音活潑輕快。
端木緋轉頭一看,就見君凌汐與君然步履輕快地朝他們走來,兄妹倆笑吟吟地跟眾人見了禮。
迎上端木緋疑惑的眼神,君凌汐笑眯眯地又道:“緋緋,你不認識柳蓉嗎?她是魏永信的侍妾。”
封炎不認得女眷,也不在意那些女眷,不過聽到“魏永信”這個名字,倒是挑了挑眉,眸光一閃。
端木緋怔了怔,她不知道柳蓉是何人物,卻也知道魏永信,這個名字在京城中那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魏永信是京營總督,執掌禁軍三大營的在京衛所,也就是禁軍統領,掌管著京城內外的守衛與門禁,他不僅是天子近臣,而且是皇帝極為信任器重之人,才會把京城的防護交到他的手裡。
“聽說啊,”君凌汐神秘兮兮地一笑,壓低聲音道,“這個柳蓉是魏永信在‘牡丹樓’結識的,這些年都很是得寵……”
這魏永信不僅納了青樓女子為妾,而且還寵妾滅妻,這些事其實在京中有不少人知道,茶餘飯後也難免談論幾句。
牡丹樓又是什麼地方?!莫非是賣花的?!端木緋睜著一雙大眼期待地看著君凌汐,想聽她繼續往下說,可是君凌汐卻點到為止了。
封炎真是恨不得把端木緋的耳朵給捂起來,他狠狠地瞪了君然一眼,意思是,管好你妹妹,別讓她說這些事來汙了蓁蓁的耳朵!
君然無語地扯了一下嘴角,這都是君凌汐說的,又幹他什麼事啊!
端木緋歪了歪螓首,想到了什麼,問道:“那位魏姑娘莫不是魏大人的……”女兒?!
“魏姑娘是魏大人的嫡長女。”藍大姑娘語氣淡淡地說道。
端木緋難掩驚訝地眨了眨眼,她本以為魏姑娘是魏家不得寵的庶女,才會對魏永信的侍妾如此忌憚,可是一個嫡長女竟然這般畏懼一個侍妾?!這她還是聞所未聞!
藍大姑娘嘴裡咕噥了一句:“……真是沒出息!”說著,她一甩袖,就昂首闊步地離去了。
君凌汐看著藍大姑娘的背影,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個魏大姑娘很少出來走動,我和她不熟,不過藍庭筠小時候好像和她常玩在一起……這兩年她們倒是生疏了一些。”
端木緋“哦”了一聲,很快就把這件事拋諸腦後。
“小西,”她話鋒一轉,笑眯眯地問君凌汐道,“你們家的牡丹呢?”端木緋來回地看著兩手空空的君然和君凌汐。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君凌汐就是滿腹苦水,狠狠地瞪了君然一眼,沒好氣地抬手指著他道:“緋緋,你問他!”
君然原本還慢悠悠地搖著摺扇,一派風流瀟灑,被君凌汐這一指,俊臉上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