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二皇子完了,也就代表著文淑妃也徹底完了,再也爬不起來了!
文淑妃無聲無息地走了,碧紗櫥裡的幾位命『婦』心裡都有些複雜,不知道該鬆一口氣,還是感慨這短短的一炷香功夫真是過得跌宕起伏。
四周似乎什麼都沒變,又彷彿驟然變了天……
等到端木緋回府後,沒兩日,就聽聞二皇子慕佑昌被皇帝斥責,命其出宮開府。
素來,大盛朝的皇子要在大婚後才會封爵開府,一向守祖宗規矩的皇帝卻在二皇子的身上破了例。
雖然皇帝沒明說原因,但是當日的外命『婦』們都知道七七八八,想必很快就會傳得滿城風雨,而舞陽身上的汙名自然就能洗清了。
端木緋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端木憲的書房裡。
她慢悠悠地抿著茶,茶盅後的嘴角翹得高高,心情頗為暢快。
端木憲的心情也不錯,捋著鬍鬚笑道:“四丫頭,我今天收到了你貴妃姑母的信,說是前日皇上吩咐皇后娘娘好生整頓後宮,皇后娘娘這一次出手雷厲風行,賞罰分明,算是借這次的機會好好立了威,也壓住了那耶律五公主進宮時的聲勢。這兩天,宮中的人心也安定了不少……讓你姑母也得以緩了一口氣。”
端木貴妃的信中還提到了那日端木緋在宮中勸慰她的那些話,把端木緋天花『亂』墜地誇獎了一番。
想著,端木憲看著端木緋的眼神比平日裡更為柔和,讚道:“四丫頭,你做得很好。”
端木憲心裡又升起幾分惋惜與感慨:哎,怎麼四丫頭就不是男孩子呢!
“多謝祖父誇獎。”端木緋落落大方地受下了,引得端木憲又是一陣大笑。
端木憲抿了口茶後,看著杯中的春茶,似乎想到了什麼,唇角一勾,欣喜地又道:“四丫頭,今年的春稅快要上來了,你李家的外祖父今日來了信,說是閩州今春賦稅至少有五百萬兩,比去年冬稅多了兩成……”
端木憲越說越是神采煥發,目『露』異彩。
正常年景下,大盛朝一年的賦稅也不過七千萬兩到八千萬兩,如今只閩州一州一季的賦稅就可以抵達五百萬兩,而海上貿易才剛剛開始不到半年,可想而知,接下來,閩州那邊會一年比一年好!
而且,按照計劃,今年還要開放更多的口岸,那麼,稅收增長的速度勢必也會更快!
端木緋眸中閃過一道異芒,笑眯眯地說道:“祖父,按時節,皇上應該準備要去春獵了吧?”
一聽到“春獵”二字,端木憲嘴角的笑意霎時一僵,彷彿吞了黃連似的,有苦說不出。
端木緋似乎沒看到一般,眨了眨眼,又道:“祖父,不如由您主動請旨提春獵如何?”
端木憲一時怔住了,這朝堂上,最希望皇帝忘記春獵的人恐怕就是他這戶部尚書了,他又怎麼能傻得自己往刀口上撞?!
端木緋的大眼忽閃忽閃,意味深長地提點道:“屆時,祖父就可以主動說今年海貿賦稅的事……”
雖然等閩州的春稅上來了,皇帝自然就能看到稅收漸長,但是,只是字面上的數字並不直觀。若是由端木憲主動提起春獵,皇帝才會意識到賦稅多了對他的好處是擺在明面上的。
端木憲若有所思地捋了捋鬍鬚,眼裡的笑意更濃了,撫掌讚道:“妙!此計甚妙!”
端木緋把手肘撐在書案上托起了下巴,涎著臉道:“祖父,我給您出了這麼好的主意,那您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端木憲以為小姑娘家家看上了什麼東西,就笑道:“你說。”
端木緋笑得十分甜美,撒嬌道:“祖父,您就賞我躲個懶,以後不去閨學好不好?”
這丫頭連躲懶也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端木憲聽著忍俊不禁地笑了,倒也真的考慮起來。說來,以端木緋的才智,在閨學裡也確實學不到什麼……
這時,就聽門簾的另一邊響起一個少年平朗的聲音:“祖父,不可!”
話音還未落下,就聽一陣挑簾聲響起,一個身長玉立的少年郎走了進來,俊朗的臉龐上嘴角緊抿。
“大哥哥,你從國子監回來了啊……”端木緋對著端木珩裝傻充愣,笑得更甜了。
端木珩走到端木緋身旁,先規規矩矩地給端木憲行了禮,跟著就一本正經對端木緋訓道:“四妹妹,學海無涯,你天資聰穎,才更不可以懈怠。閨學教的雖然粗淺,可是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
端木珩板著臉,滔滔不絕地引經據典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