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罷了,可是文淑妃膝下可是育有二皇子的。
二皇子得知文淑妃被罰跪後,為了一個“孝”字,也不能當自己什麼也不知情。
按照這個勢頭下去,這件事恐怕沒法善了……
輔國公夫人和永定侯夫人皆是暗暗地彼此互看了一眼,都想著不能再留了,還是要儘快託辭告退的好。
輔國公夫人清了清嗓子,道:“既然皇后娘娘……”
她的預感應驗了,這話還沒說完,外面又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又一個小內侍滿頭大汗地進來了,打斷了輔國公夫人沒說出口的話:“皇后娘娘,二皇子殿下求見……”
舞陽聞言,手中才端起的茶盅又放了回去,嘴角勾出一抹意料之中笑意,悄悄向著端木緋眨了眨眼睛。
那小內侍嚥了咽口水,艱難地說道:“二皇子殿下跪在了文淑妃身旁……”
皇后下意識地握了握鳳座的雕鳳扶手。
她心裡明白慕佑昌這哪裡是“求見”,是用“下跪”在『逼』她呢!他人既然來得這麼快,想必是知道文淑妃往這邊來了,就急忙趕來阻攔了。
今日之事已經無法善了了……
皇后心中嘆了一聲。
自己是中宮皇后,管束嬪妃是份內事,最多也不過被皇帝責罵幾聲,怎麼也不能讓皇帝遷怒到舞陽頭上。
皇后開口了,淡淡道:“如果是為了給他母妃求情的話,就讓他跪著吧。”
“是,皇后娘娘。”小內侍應了一聲,又快步退下了。
一旁的幾個命『婦』聽得額尖也冒出了冷汗,這內廷的事知道得太多也未必是好事。剛才本來是她們告辭的大好機會,可是現在就不對了,此刻一出鳳鸞宮,豈不是會看到二皇子就跪在那裡?!
端木緋一直捧著茶盅,乖巧地抿著茶,彷彿完全沒在意剛才發生的一切,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而端木緋左手邊的涵星卻是眸生異芒,一臉的饒有興致。
寶親王妃等命『婦』食不知味地飲了兩盅茶,就有嬤嬤來請示皇后是不是要擺膳入席,皇后起身,正要帶幾個命『婦』入席,又是平地一聲旱雷起——
皇帝來了!
舞陽眼睛一亮,時間算得剛好。
幾個命『婦』近乎是頭皮發麻了,皇后環視眾人一圈,本來在場只是寶親王妃、輔國公夫人這幾位也就罷了,偏偏還有兩個未及雙十的年輕媳『婦』在,就道:“你們先到碧紗櫥裡避避吧,以免衝撞了。”
幾個命『婦』心中巴不得如此,唯唯應諾,急忙避到了後方的碧紗櫥裡。
皇后理了理鬢角,正打算出去迎接聖駕,就聽一陣粗率的打簾聲響起,皇帝彷如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了,面沉如水,身後還跟著文淑妃和二皇子慕佑昌。
“參見皇上。”
“參見父皇。”
皇后、舞陽和涵星一起給皇帝福身行了禮。
皇后微微垂首,先是恭聲稟道:“皇上,今日寶……”
皇后本想稟明寶親王妃、輔國公夫人等命『婦』正在碧紗櫥的事,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怒氣衝衝的皇帝不客氣地打斷了:“皇后,好端端的,你又在鬧騰些什麼?!把這宮裡鬧得烏煙瘴氣!”
皇后的臉『色』慘白,顧不上分辨,深吸一口氣,又道:“皇上,昨日皇貴妃入宮,因此寶……”
一聽到皇貴妃,皇帝更怒。
他最近被北燕那夥子蠻夷鬧得實在是心情糟糕透了,好不容易才藉著納耶律琛為皇貴妃,繼而同意了來日立其子為太子才把那件事給徹底揭了過去。
他忍辱負重,朝野上下卻是私議紛紛,一本本摺子遞到跟前,鬧得他頭痛,這也就罷了,沒想到,現在居然連皇后都不體諒他。
“皇貴妃?!”皇帝再次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說來,你是對朕下旨冊封皇貴妃有所不滿是不是?!”
皇后低垂著頭,欲言又止,話音剛起,又換來了皇帝“噼裡啪啦”的一頓指責,彷彿要把心頭的憋悶全都藉此發洩出來一樣。
一聲聲的嚴厲指責在暖閣中不住回『蕩』。
舞陽忍耐著,沒有出聲,她的目光悄悄留意著暖閣外的青楓,等待時機。
青楓是她故意留在外面的,為的是“通風報信”!
終於,青楓發出了一聲輕咳,淹沒在了皇帝的嗓音中。
舞陽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她仰起小臉,出言頂撞道:“父皇,母后何錯之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