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就落入鳥嘴中。
“呱呱呱!”小八哥又激動地叫了幾聲,看它的方向似乎不是對她叫的。
端木緋想到了什麼,抬眼順著它的視線望去,窗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著靛藍錦袍的少年,縷縷陽光下,少年無暇的肌膚彷彿最上等的美玉,散發著瑩潤的光芒。
端木緋嚇了一跳,小臉上卻是直覺地露出了燦爛的笑靨,“封公子……”他特意來找她可是有何指教?
她這一閃神,手上一空,那隻香囊就被小八哥尖尖的鳥喙叼走了。
小八哥一得逞,就展翅飛了起來……
“小八……”
端木緋驚呼了一聲,下一瞬,就見封炎上前了一步,左臂隨手一抓,抓住了香囊的一端。
小八哥不死心地在半空中撲稜著翅膀,當對上封炎那如狼一般的眼眸,瞬間就慫了,“呱”,它鬆開了鳥嘴,拍拍翅膀飛走了。
封炎抓著那個葫蘆形的香囊湊到鼻尖聞了聞,一下子就聞出些熟悉的味道來,揚了揚眉,問道:“這是驅蟲的香囊?”
端木緋應了一聲,有些納悶,他是怎麼“偷溜”進來的?
封炎似乎沒看到端木緋微僵的小臉,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的生辰快到了吧。”
端木緋怔了怔,這才遲鈍地想了起來:是啊,明天就是“端木緋”的生辰了。
下一刻,就見窗外的封炎抬起了右臂,端木緋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拿著兩個色彩絢麗的紙鳶,尾部拖著長長的“尾羽”,兩隻雙翅大展的鳳凰躍然紙上,色彩絢麗,筆觸細膩,似在抬首吟唱,形態十分靈動……
“這一鳳一凰畫得真好!”端木緋看得目不轉睛,忍不住讚道。
鳳為三尾,凰為兩尾,也就是說這對紙鳶一隻是鳳鳥,一隻是凰鳥。鳳凰與龍一般是傳說之物,反而要比尋常可見的貓、虎、孔雀之類的更為難畫,其姿態、神態只能依靠歷代畫作加以揣摩,因而難出新意,容易流於俗套。
然而這一對鳳凰卻把那展翅高吟的姿態把握得極好,鸚鵡似的嘴,孔雀似的脖,鴛鴦似的身……這個畫者應該很擅長畫鳥。
封炎嘴角微翹,他就知道蓁蓁一定會喜歡的!
“這是雪鸞坊的金坊主親手所制的紙鳶,就送給你作為生辰禮物吧。”封炎又道,隻字不提這紙鳶是他命人快馬加鞭從江南剛剛送來的。
江南的雪鸞坊,端木緋也是知道的,是個百年老鋪,專門只製紙鳶,也只賣紙鳶。
那位金坊主不僅是製紙鳶的高手,也是畫蟲鳥的高手,無論蝴蝶、蜻蜓、瓢蟲,還是雄鷹、大鵬、孔雀……皆畫得活靈活現,為不少書畫名家所稱頌。
果然是名不虛傳啊!端木緋又細細地端詳起紙鳶上所繪的一鳳一凰,聚精會神,完全忘了自己那隻剛剛才制好的香囊。
“沙沙沙……”
微風習習,枝葉搖曳間,把那庭院中的花香柔柔地送入視窗,吹拂著少年與少女那柔軟的鬢髮和臉頰。
封炎抬眼看向了風吹來的方向,下巴微抬,忽然道:“今天的風力正適合放紙鳶!”
端木緋一下子就領會了封炎的意思,主動迎合道:“封公子,我們去放紙鳶怎麼樣?”
果然,少年展顏笑了,衣如碧空,笑如燦日。
之後,二人兵分兩路,封炎是偷溜進瑤華宮的,自然只能再偷溜出去,而端木緋自是光明正大地走了瑤華宮的正門,一路閒庭信步地來到了獵宮外的廣場。
封炎早就在廣場東北方的空地等著她了,其中的鳳鳥紙鳶已經飛得高高,那長長的“尾羽”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燦爛的陽光給那絢麗的“鳳鳥”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鳳嘯九天當如是!端木緋忍不住抬起小臉,一眨不眨地看著翱翔在高空中的紙鳶,大眼亮晶晶的,神采煥發。
只是這麼看著,端木緋就覺得手癢癢了,三步並作兩步地朝封炎小跑過去,她本想自己把那凰鳥紙鳶放上天去,誰想封炎直接把手中的線軸塞給了她。
端木緋怔了怔,從善如流地笑了:“多謝封公子。”
她笑得歡快,臉頰上露出一對可愛的笑渦,封炎雙眸發直,一聲不吭地直接轉過身,耳尖微紅。
端木緋也沒在意,樂滋滋地玩起紙鳶來,扯著線軸,試圖把那鳳鳥紙鳶放得更高,臉上笑容綻放。
背過身的封炎嘴角微翹,在一旁熟練地把另一隻凰鳥紙鳶也放飛到空中。
然而,“凰鳥”才上天,他身後就傳來了端木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