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姑娘,不知道可否與我手談一局?”藍蕙一坐下,就矜持地笑道。
藍蕙是與其他幾個姑娘一同來的,目的當然是特意來請端木緋指教一二。
沒等端木緋應下,其他姑娘已經迫不急待地介面道:
“端木姑娘,你昨天那局快棋下得實在是令我歎為觀止啊!”
“是啊是啊。端木姑娘,我看你一息落一子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怎麼就能顧全大局,把那北燕二王子逼得毫無還手之力?這要是我,恐怕早就亂了手腳……”
“你是你,端木姑娘是端木姑娘,這人與人自然是不同的……可惜昨日我不在,沒能親眼目睹。”
姑娘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屋子裡一片歡聲笑語。
端木緋就吩咐綠蘿道:“綠蘿,你去取棋盤和棋盒過來。”
言下之意就是答應了。
不多時,屋子裡就靜了下來,姑娘們全都靜靜地觀棋,只剩下那清脆響亮的落子聲迴盪在空氣中……
一個時辰後,以藍蕙為首的姑娘們就心滿意足地走了,一個個嘴裡對端木緋的快棋讚不絕口,感慨地說著什麼“開了眼界”、“足以與遠空大師披靡”、“難怪遊尚書會輸”云云。
碧蟬才把人送走,就有宮女送來了一張帖子。
包括林四公子和杜大公子在內,幾個素有才名的少年公子同共在翠微園裡擺上了棋局,請端木緋前去指教。
這帖子都送上門來了,回絕反而不美,於是端木緋便理了理衣裳,去了翠微園。
這一日,端木緋足足與人下了一天的棋,饒是她再好的耐心,也有幾分厭倦了。
她想了想,當晚就琢磨了一個殘局,令人把棋局擺在了瑤華宮前,明言若想與她下棋就先得破了這殘局。
殘局擺出去後沒半天就引來了不少抄棋譜的宮女,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近半個時辰,這才慢慢散去了。
幾個少年公子正聚在翠微園,他們一拿到宮女抄好的棋譜,立刻就攤開在了石桌上,參詳想來。
沒想到,這一看就著了迷。
“這個棋局看著眼生得很,我好像不曾在那些知名的殘譜上見過……”
“妙哉妙哉!你們看這黑子與白子環環相扣,纏得難分難解,局中有局!”
“看似死局,又似有一條生路,可這生路又似通向另一條死路……”
藍衣公子怔了怔,忽然發現最後一個男音有些耳生,好像不是他們在場的四人說的。
他不由打了一個寒噤,有些僵硬地轉頭看去,這才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形矮胖、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
涼亭中的其他三位公子也看到了此人,急忙對著那中年男子作揖行禮:“遊大人。”
來人正是吏部尚書遊君集。
可是遊君集根本沒理睬他們,那神色彷彿是著了魔似的,痴痴地看著那張棋譜,嘴裡喃喃說著:“妙啊!實在是妙!”
須臾,遊君集方才抬眼看向了那藍衣公子,“程家小四,這棋譜就先暫時借我一觀!”
他不客氣地抄起棋譜,就走了,留下涼亭中的四位公子面面相覷。
“久聞遊大人是個棋痴,看來傳言非虛。”
“……要不我們再使人去抄一份棋譜?”
“劉兄這建議好!”
隨著這棋譜在獵宮中傳開,瑤華宮的門口又熱鬧了起來,不時有人親自過來賞棋局,卻一時半會沒人能解開這殘局。
於是,端木緋就徹底清淨了。
她的香囊才做了一半,現在總算有時間把它做完了。
做這個香囊不是為了薰衣,而是為了驅蟲。雖然現在不是夏季,但是山林間的蟲蟻委實不少,她上次進山回來後就發現手腕處多了一個小紅疙瘩。
她記得《御香譜》上有一個香方可以驅蟲蟻,就試著找了山林中現成可以採摘的香料藥草自己動手調配了,又縫了一個簡單的葫蘆形香囊。
她本就不著急,已經慢悠悠地做了四五天,到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把配好的香料放入香囊中,封好口子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呱呱!”
端木緋正俯首剪斷線頭的時候,小八哥激動地在案頭跳著腳,張嘴叫著。
“這不是給你的。”端木緋無奈地說道。
這隻貪心的小八哥啊,彷彿覺得她們準備的東西都是給它的,以致最近綠蘿和碧蟬都小心翼翼,尤其把端木緋的首飾匣子看好了,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