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繼續回話道:“奴婢跟大公主殿下說……四公主殿下在大千湖畔等著大公主殿下……”
岑隱隨意地抬手做了個手勢,小蠍立即再次出手,往如蘭後頸上猛地一劈。
她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兩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端木緋站起身來,沒有試圖解釋什麼,而是目光清澈地看向了上首的岑隱,說道:“督主,我可否隨你們一起去?”
岑隱站起身來,沒有直接回答端木緋,簡單地吩咐了一句:“備馬!”
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一旁那不省人事的宮女一眼,不染而朱的薄唇微微勾起。
端木緋這小丫頭被人當場指證還如此鎮定,膽大得很啊……莫非北境來的姑娘家都是這般初生之犢不畏虎?!
岑隱那雙妖魅的眼眸中波光流轉,似乎回想起了什麼有趣的往事,唇畔的笑意更為柔和,大步往屋外走去。
聽岑隱這言下之意是同意了,端木緋小跑著跟了上去,順便賣乖道:“您放心,我會很聽話的。”
等她隨岑隱來到獵宮門口時,一輛青篷馬車已經備好了,舉著馬鞭的車伕正是那個小蠍。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三四十個東廠廠衛騎在一匹匹高頭大馬上。
他們都是身形高大,目光如電,只是這麼跨坐在馬上渾身就釋放出一股凌厲的殺氣,就像是一把把即將出鞘的利劍。
這些人恐怕皆是東廠中的精銳。
等端木緋上了馬車後,一行人就出發了。
這一帶的小路不似官道平坦,但馬車卻行馳得相當平穩。
一眾車馬在泥濘崎嶇的山野間馳騁而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外響起了男子恭敬的稟報聲:“督主,發現大公主了。”夾雜在陣陣馬蹄聲中的男音不緊不慢,似乎只是在平靜地陳述著某個事實,“就在前方三里處。”
岑隱淡淡地說道:“過去瞧瞧。”
一行車馬繼續往前賓士,端木緋不禁挑開一邊的窗簾向外望去,不多時,她就遠遠地看到了路邊的樹林旁有兩道女子的身影,一個身形臃腫,狼狽地坐在地上;另一個著一襲豔麗奪目的大紅色騎裝,手裡牽著一匹紅馬,赫然就是大公主舞陽。
馬車漸漸地慢了下來,端木緋喊了起來:“舞陽姐姐。”
見舞陽安然無恙,端木緋鬆了半口氣。
一眾車馬浩浩蕩蕩地行來,這麼大的動靜舞陽當然不可能發現不了,心裡正奇怪東廠的人怎麼會在這兒,直到聽到端木緋的聲音,才展顏一笑。
青篷馬車在舞陽身邊停了下來,端木緋立刻跳下馬車,小跑著過去。
午後的太陽灼熱刺目,金燦燦的陽光灑在舞陽的身上,她明麗的小臉上香汗淋漓,額角的鬢髮被汗液微微浸溼,顯得有些狼狽。
她先向著岑隱點頭致意,喚了一聲“岑督主”,隨後望向端木緋:“緋妹妹,你們是來找我的嗎?”
端木緋點點頭,就簡單地從她見舞陽許久未回有些擔心說起,一直說到她在初雨身上發現了那張燒了一半的紙條,然後問道:“舞陽姐姐,你可見到了涵星表姐?”
舞陽輕咳了一聲,小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她本來是打算應約去大千湖見涵星,可是走到一半,又覺得不對勁……涵星就算有事要與她私下說,隨意在獵宮裡找處地方說話就是,何必這麼麻煩,非要去大千湖說,而且來傳話的宮女看著眼生得很。
舞陽想到了早上的那張紙條,心裡有幾分懷疑涵星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想了想,就打算返回獵宮再找些人手。
可是這附近的景緻單調得很,目光所及之處就是野樹林、草地和山脈,那一條條蜿蜒曲折的泥濘小道看著更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她繞著繞著,就迷路了。
她在這附近已經溜達了快兩個時辰了,一直沒找到回獵宮的路,也沒找到大千湖……要不是端木緋他們找來,恐怕她到天黑都回不去。
知舞陽如端木緋一看她微妙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迷路了!舞陽自小聰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是不擅長記路——這要是沿途沒有什麼標記,就是在宮裡迂迴的遊廊上,她也能把自己給走丟了。
所以,舞陽這是壓根兒沒見到涵星吧?!
端木緋有些哭笑不得地想著。
“那……這又是誰?”岑隱淡淡地開口了,斜眼瞥向一旁坐在地上的青衣婦人,烏沉沉的黑眸中幽光一閃。
那婦人頭髮凌亂,形容狼藉,嘴角眼角一片青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