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大盛將士皆是熱血沸騰,目露異彩。
南懷,是他們大盛百年來的強敵,一次次犯境,這麼多年來,不知道殺了他們大盛邊境多少將士,多少百姓,令得多少人流離失所。
至今,黔州和滇州的許多城池都是千瘡百孔,百廢待興,恐怕接下來還需要數年來休養生息。
現在,南懷王跪在了他們面前,南懷投降了!
這次的勝利將為大盛去除南邊的隱患,將為大盛換來南境許多年的太平與安穩。
這個夜對於南懷人而言,尤為漫長,尤為殘酷;對於大盛軍而言,卻意味著勝利與希望。
不知何時,天矇矇亮了,黎明的第一絲曙光照亮了東邊的天空。
旭日緩緩地升起,在城牆上、房屋上、街道上灑下一片柔和的光芒,也給下方的封炎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封炎摩挲著佩戴在腰側的血狐狸小印,一夜未眠,鳳眸卻依舊璀璨如星辰。
他仰首望向了北邊的天空,心道:馬上要過年了,蓁蓁想來很忙吧。
臨近過年,端木緋確實很忙,忙著給封炎做新衣,忙著給岑隱畫紙鳶,忙著湊熱鬧……府裡最忙的人自然還是端木憲,為了能過個好年,他每天早出晚歸,隔三差五地就歇在宮裡。
其他官員也是忙得恨不得把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
回顧這一年,大盛發生的事太多太多了,對於大盛的官員們來說,異常漫長,總算熬到過年可以休息了,朝堂上下包括端木憲都鬆了一口氣,這一年總算“平平安安”地過去了。
從臘月二十六日起,端木憲就開始休沐了。
距離過年也沒幾天了,府裡各處都已經裝點一新,下人們的臉上也都是容光煥發,數著指頭盼著除夕。和去年不同的是,府裡去年是靠著端木紜一人打理,今年有季蘭舟一起幫忙了。
季蘭舟嫁進端木府已經快五個月了,這段日子,端木紜已經陸陸續續地把中饋的一些事交給了她,她自己也可以多些時間做別的事。
臘月二十七日,唐氏找了個機會,試探地跟端木憲提了把太夫人賀氏放出來一起過年,端木憲完不理會,唐氏生怕自己多說多錯惹惱了端木憲,自己會被送去莊子上和端木期過年,也不敢再提。
臘月二十八日,貼年畫、貼春聯和貼窗花。
臘月二十九日,小除夕,焚香於戶外。
臘月三十日,除夕夜,除舊佈新。
年味一天比一天濃,在噼裡啪啦的爆竹聲中,新的一年來臨了。
大過年的,府裡府外每天都是熱熱鬧鬧,喜氣洋洋,從達官顯貴到平民百姓每日都是走親訪友,尤其像端木府的門檻更是快被踩斷了,門房每天忙著招待來拜年的客人連嗓子都啞了。
大年初十,三皇子慕佑景與謝向菱成親的日子終於到了。
端木家也收到了婚禮的請帖,但是端木憲看也沒看。
不止是端木家,京裡幾乎所有的顯貴府邸都收到請帖,但是去赴宴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倒是女方的嫁妝頗為豐厚,足足有二百五十六抬的嫁妝,據說,第一抬嫁妝送到宮門口時,最後一抬都還沒從承恩公府出來。
頭一抬是一個一人高的紅珊瑚樹盆景,第二抬是整整一箱子金元寶,第三抬是一箱子羊脂白玉器,第四抬是前朝著名書畫大師的孤品字畫……
樣樣都是昂過罕見的珍品,每一箱都壓得嚴嚴實實,幾乎連箱子都快合不上。抬嫁妝的時候,引來不少百姓圍觀,看得人兩眼發直。又有人連忙去喚親朋好友也過來看熱鬧,一路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紛紛。
“這怕是有二百五十六抬嫁妝吧?!”
“是啊,公主的規制才一百二十六抬呢!這嫁妝比公主的規制還多出了一倍呢。”
“你看到之前那箱子金元寶沒?金燦燦,明晃晃,簡直快把我的眼珠子都晃瞎了。”
“原來承恩公府這麼有錢啊,不愧是皇后娘娘的孃家!”
“……”
宮外有多熱鬧,反之,宮內的婚宴就有多冷清,擺的喜宴空了一半,簡直比尋常的大戶人家都不如。
大盛朝百餘年來,這麼多皇子成親,還從不曾這麼冷清過。
三皇子慕佑景惱恨不已,暗恨這些個文武百官都是逢高踩低之人,完不給他一點面子,但與此同時,他又暗暗慶幸:無論如何,這樁婚事總算成了,謝家已經徹底和他綁到了一起。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了這至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