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將士已是目瞪口呆。
“們能活著越過黑水沼澤,也是出自端木四姑娘給公子出的主意。”
“……”一干將士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他們沒聽錯吧?!將士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甚至狠狠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除了那些死在火銃下的亡魂,最瞭解火銃厲害的人大概就是他們這些手持這神兵利器的人。
他們手中的火銃與現在大盛神機營所使用的火銃幾乎是兩種東西,後者沉重、累贅,需要兩人合作;前者輕巧、便捷,單人就可上手。
無論是在南境戰場,還是在這南懷,火銃都在戰場上發揮出了神乎其神的戰力!
有人震驚,有人讚歎,有人難以置信,也有人還是有幾分不以為然,悄悄地交換著眼神,暗道:就算這位端木四姑娘有孔明之才,與公子納妾又有何相干?!公子是什麼人,總不可能連個妾也沒有吧?待公子正了名,以後這三宮六院肯定是免不了的……
不過這些話,他們就不敢放在嘴上說了。
這時,那虯髯鬍將士粗聲地對著方臉小將二人道:“們兩個,公子罰們五十圈不冤枉,趕緊跑去吧。以後再編排四姑娘,我可就要稟公子去了!”
那方臉小將與那面板黝黑的小將皆是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一前一後地出了帳子,跑步去了。
封炎雖然從來不端架子,平日裡與他們這些下屬也都是談笑風生,但是嚴苛起來,誰都怕。
此時已經是酉時過半,夕陽一點點地落下,還剩下西邊天際那一抹黯淡的橘紅色,眼看著就要被黑暗徹底吞噬。
使臣赫爾辛和大公主蘇娜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天色般晦暗,兩人已經回到了位於大越城中央的,正向南懷王稟報方才封炎提出的條件。
赫爾辛低著頭,不敢直視南懷王。
“啪!”
南懷王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案頭,震得案上的茶杯、果盆等等都隨之震了一震。
殿內的那些宮人們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個斂息屏氣。
“赫爾辛!”南懷王指著赫爾辛的鼻子,遷怒地斥責道,“是怎麼辦事的!!”
赫爾辛不敢反駁,頭低得更低了。
南懷王的臉色難看極了,彷彿陰雲罩頂般,憤怒之外,更多的是恐懼。
如今,他們大懷可謂是危機重重。
都城只有守兵一萬而已,這一萬還包含了臨時從周邊幾城調來的援兵,即便他有心再從邊境或者南境調兵,援兵恐怕也來不及趕到都城了。
大越城易守難攻,這是地利,正常情況下,他們是可以藉此多支撐一段時日等到援兵趕來,偏偏大盛軍手上有神兵利器,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而且每每攻城都是疾如風、迅如雷,攻下一座城池甚至不用三天。
他是在幾天前才得知訊息的,也想過派兵支援其他幾城攔下大盛軍,可是每一次都晚了一步,只能一次次地把兵力後撤,最後聚集在都城。
此刻回想起來,還有種猶如置身夢境的不真實感,彷彿眨眼間敵軍就兵臨城下了。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呢!!
想著,南懷王的臉色更陰沉了,渾身繃緊。
他們本想借著北境之危一舉拿下大盛,誰料現在卻反而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他們大懷反而面臨著亡國的危機。
“啪!”
南懷王又是一掌拍在案上,氣得額角青筋暴起,怒罵道:“歷熙寧這沒用的東西,他到底是怎麼讓大盛軍偷偷潛進了我大懷!”
歷熙寧是南懷派去大盛的北征大元帥,是南懷王的親信,周圍的其他臣子可不敢隨意附和,三三兩兩地彼此對視著。
一個發須花白的老臣大著膽子出聲道:“王上,臣聽聞他們中原有句俗話,漫天開價,坐地還價。會不會是大盛軍的那位元帥覺得吾國給的條件不夠好?”
“……”南懷王眯了眯眼,似乎略有幾分動容。
下方的臣子們看出南懷王對這個提議有些心動,便又有一個留著短鬚的中年大臣順著這個話題說道:“慶平大人說的是。王上,不若如此,除了原來的條件外,再增加一些給那位大盛元帥的好處,給予礦產或者封邑?”要知道在中原,那是隻有親王、公侯才能享有領地或食邑。
那發須花白的老臣拈鬚頷首,然後看向了一旁的大公主蘇娜,意味深長地說道:“大公主,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您是我大懷的公主,也要多儘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