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著,一邊微微使力將軟劍往端木緋的脖頸上壓了壓,那潔白如玉的肌膚似乎微微陷了進去。
“別傷了我妹妹!”端木紜緊張地又道,控制著自己的音量,俏臉微白。
此刻,茶樓外的街道、走廊邊的幾間雅座以及下方的大堂都是一片語笑喧闐聲,還在討論歷熙寧和懷州的事,竟無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只要們乖乖配合就好......”
那中年婦人的聲音更柔和了,配合她那口怪異的大盛話透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她三言兩語地示意端木紜給端木緋披上一件斗篷,然後收了軟劍,又用匕首抵在端木緋的腰間,以斗篷和寬大的衣袖作為遮掩。
“走吧。”
幾人魚貫地下了樓,中年男子走在最前面,端木紜和端木緋走在中間,那中年婦人殿後,匕首仍舊抵著端木緋的後腰。
當他們走出茶樓時,大門口已經停了一輛平平無奇的青篷馬車,趕車的正是那藍衣青年。
“上車吧。別耍花樣。”中年男子淡淡地對著姐妹倆道,他的大盛話遠比中年婦人要標準得多。
他說最後這四個字的同時,中年婦人又示威地略略拉開袖口,露出一截匕首。
“......”端木紜雙眸微張,臉色又白了一分。
“姐姐。”端木緋給了端木紜一個安撫的眼神。
端木紜眸色深邃,咬了咬下唇,率先上了青篷馬車。
端木緋跟在她身後也上了馬車,那中年婦人與她手中的匕首如影隨形地跟著端木緋。
馬車在那藍衣青年的揮鞭聲中朝南城門方向駛去,速度不疾不徐,與周圍其他往來的馬車看著一般無二,泯然於眾。
“噠噠噠......”
馬車過城門口時,被城門守衛攔下了。
“停車!”一個二十來歲、留著小鬍子的城門守衛扯著大嗓門喝道。
趕車的藍衣青年露出幾分畏畏縮縮的樣子,結結巴巴地問道:“軍爺,有......有什麼......不對嗎?”
“盤查!”另一個虯髯鬍的城門守衛頤指氣使地介面道,“話這麼多,查還是我查啊。說,馬車裡都是些什麼人?”
年輕的小鬍子似乎有些畏懼虯髯鬍的威儀,默默地退了好幾步。
馬車裡的三人當然也聽到了外面的對話聲,中年婦人手裡的匕首又往端木緋的後腰頂了頂,小聲地威脅道:“別亂動。”
中年婦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眸中閃著冰冷無情的光芒,很顯然,只要端木緋和端木紜有什麼動靜,她會毫不留情直接用匕首捅端木緋一刀。
端木紜緊緊地握住了端木緋的一隻手,身形繃緊得如同拉滿的弓弦般。
馬車裡,空氣近乎凝固,連時間都放慢了一些。
坐在藍衣青年身旁的中年男子連忙下了馬車,點頭哈腰地對著兩個城門守衛拱了拱手,“兩位軍爺,馬車裡是俺的婆娘和女兒。前日進城時沒人盤查,所以俺兄弟才多嘴問一句。”
他一邊說,一邊把馬車的窗簾挑起了一半,馬車裡的中年婦人對著外面的兩個城門守衛露出憨憨的微笑。
中年男子對著中年婦人使了個眼色,中年婦人立刻就拿了壇酒水出來,中年男子接過酒罈子恭恭敬敬地遞給了虯髯鬍,“軍爺,這是俺的一點心意。”
虯髯鬍一看到酒罈子,那張黝黑的國字臉上多了一抹笑意,覺得這鄉下人還有幾分眼色。
“呦,狀元樓的狀元紅!”虯髯鬍不客氣地接過酒罈子,一邊遞給身後的跟班,一邊笑道,“我看老哥這面相就是老實人,不像是賊。昨晚禮部左侍郎府裡遭了賊,被偷了不少古董寶貝,現在不止是出城要盤查,京兆府的衙差都在城裡四下搜賊人和賊贓呢!”
“原來是這樣。”中年男子與那中年婦人立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心裡鬆了一口氣,嘆道,“這京城可是天子腳下,竟然還如此不太平!”
中年婦人縮了縮身子,似有些害怕。
“咳咳咳。”馬車裡發出女子輕微的咳嗽聲。
虯髯鬍聞聲又朝馬車裡掃了一眼,馬車裡有些昏暗,可以看到她身旁還坐了兩個披著斗篷的少女,除此之外,車廂中也沒什麼大件物品。
中年男子解釋道:“俺閨女得了風寒。”
中年婦人連忙把裹著青蓮色斗篷的少女抱在了懷中,輕輕地拍著背。
虯髯鬍收回了視線,揮了揮手放行:“既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