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打發了,又道:“而且,許明禎此人,我也有所耳聞,確實是個有能耐的。”許明禎當年可不是靠著國丈的身份成為封疆大吏的。
於秉忠在端木憲的對面坐了下來,試探地問道:“端木大人,您對這位許大人瞭解多少?”
端木憲瞥了於秉忠一眼,這一次,他懶得再與他周旋了,答非所問:“於大人,我昨晚一宿沒睡。”
這句話相當於逐客令了。
於秉忠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問的那句話有些交淺言深了。
於秉忠客客氣氣地賠笑道:“端木大人,是我失禮了。今天是大人休沐吧,那我就不打擾大人了。”
端木憲沒留他,笑呵呵地讓長隨替他送客。
送走了於秉忠後,端木憲也沒再戶部久留,直接離開了戶部。
雖然昨晚在衙門忙了一宿,但是端木憲絲毫不覺疲憊,甚至還算精神抖擻。
原南懷的國庫簡直是寶庫,已經全部歸入了大盛的國庫,最近他正在擬下半年的各項財政支出,尤其是軍費支出,他忙了好幾天,總算是理得七七八八。
端木憲在馬車裡閉目養神,心裡還在琢磨著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心算得飛快。
夠用!
國庫裡現有的銀子應該夠用了。
端木憲睜開眼,長舒了一口氣,再次感慨皇帝真是病得好,他病後的大半年,這國庫的銀子眼瞅著多了起來。
這時,馬車漸漸地緩了下來,就算是外面的馬伕沒說話,端木憲也知道端木府到了。
角門開啟了,馬車慢慢地駛入端木府,一直到儀門處才停下。
端木憲下了馬車,就見一對漂亮的姐妹花款款地朝他走來。
姐妹倆笑吟吟地給他見了禮,“祖父。”
姐妹倆分別著海棠紅和緋色騎裝,鮮豔的顏色襯得姐妹倆的眉目分外明豔,光彩照人,比平日裡還要漂亮三分。
端木憲隨口問了一句:“紜姐兒,四丫頭,們這是要出去騎馬?”
端木緋樂呵呵地答道:“祖父,姐姐約了岑公子今天一起出去玩。”
端木紜的眸子裡波光瀲灩,沒有否認,就是預設。
“......”端木憲嘴角的笑霎時就僵住了,想起今天可是五月二十八。大孫女約岑隱在花宵節出去玩,這意味著什麼,端木憲當然知道。
端木憲心底升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力。
端木緋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阿炎也一起去。”
“......”端木憲忽然就領會了方才於秉忠的感覺,愁死了。
哎,怎麼總有人勾搭自己的寶貝孫女!
端木憲越想越愁,盯著這對如花似玉的姐妹倆在心裡琢磨著,他到底是現在就把她們倆攔下,還是趕緊去衙門裡,翻些緊急的公務出來,把岑隱叫回來?
至於慕炎......
罷了,慕炎畢竟和小孫女定了親,這次就暫時便宜他了。
“......”端木憲轉身又想上馬車,可是身子才一動,又糾結了。岑隱的眼裡可容不下沙子,要是他覺得不對,發現是自己在動手腳,那麼......
端木憲打了個激靈,眼前不禁快速地閃現這些年被抄的那些人家......
這時,有兩個婆子把霜紈和飛翩牽了過來,飛翩的性子一向活潑,一看到端木緋,就發出“咴咴”的叫聲,還用馬首親暱地去蹭端木緋的腰身,逗得端木緋發出咯咯的笑聲。
“好了好了,別撒嬌了,這就帶去玩。”端木緋摸了摸飛翩修長的脖頸,笑嘻嘻地對端木憲道,“祖父,我們出去玩了。”
端木緋和端木紜絲毫沒察覺端木憲心中的糾結,都是笑盈盈的。
端木憲還在糾結中,無意識地揮了揮手。
端木緋正要上馬,又停住了,孝順地說道:“祖父,昨晚忙了一夜吧,趕緊回房好好歇息吧。”
“祖父,我讓人給您備了安神茶,您喝了再睡,會睡得好些。”端木紜介面道。
這兩句話聽得端木憲十分受用,覺得自家孫女真是孝順極了,心裡不知道第幾次地感慨兩個孫女怎麼就偏偏攤上了岑隱和慕炎呢!這難道是前世的債?
端木憲心不在焉地走了,姐妹倆則是策馬從西側角門出去了,一出門,就看到一道著寶藍色錦袍的身影牽著一匹白馬就在街對面。
那寶藍色的錦緞襯得岑隱白皙的肌膚如玉般,風度翩然,形容昳麗。
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