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摸了一圈,確定他的錢袋以及玉佩、簪子什麼的值錢的東西都在。
封預之的眸色變深,臉色也難看了幾分。
也就是說,方才那夥人並非為了求財。
此刻再回想起來,封預之就覺得紀潛的那封信來得太急、也太蹊蹺了。信上的字跡確實是紀潛的,看來是“有心人”要算計自己了!
封預之朝之前腳步聲消失的方向看去,目光停頓在那條晦暗狹窄的巷子……
封預之的雙手在體側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就感覺到身上又傳來一陣痛楚。
敵在暗,我在明。
封預之終究沒敢追過去,他吹了聲口哨,他的馬就“得得”地跑了過來。
封預之牽上馬,一瘸一拐地走了。
等他走到十來丈外的南大街時,就見迎面八九個巡夜的錦衣衛舉著火把朝這邊策馬而來,火把的火光照亮了前後四五丈遠。
為首的總旗扯著嗓門對著封預之喊道:“前方何人?!宵禁時刻為何還在外遊蕩?!”
封預之牽著馬停了下來,很快那幾個巡夜的錦衣衛就來到了距離他不過兩三丈開外的地方,火把照亮了封預之青青紫紫的臉龐。
那幾個錦衣衛面面相覷,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
“這位大人,宵禁出門是我的不是。”封預之對著馬上的總旗拱手認了錯,然後又道,“我是駙馬封預之,剛剛我被人打劫了,劫匪往那邊跑了,就是那條巷子!”封預之轉過身,指了指後方的那條巷子。
什麼?!那幾個巡夜的錦衣衛面色大變。
讓他們動容的並非是封預之的身份,而是皇城腳下竟然出現劫匪,還傷了人!
皇城的治安出了問題,這事要是處理不好,連他們錦衣衛也要被追究責任。
“們四個跟我追過去看看!”那總旗立刻抬手做了個手勢,對著身後的幾個下屬吩咐道,“們四個留下陪著封駙馬。”
總旗帶著四個錦衣衛策馬朝著封預之指的方向去了,封預之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
安平,不仁,別怪我不義!
安平她既然敢找人這般算計自己,那麼就別怪自己讓她吃吃苦頭了。
封預之眸子裡掠過一道利芒,一閃而逝。
大盛朝除了逢年過節外,都是有宵禁的,無論官宦還是百姓,都不可隨意夜晚出來遊蕩。
只不過,今上對這些個規矩管得不嚴,百姓們要遵守宵禁,可是那些勳貴皇親什麼的,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但就在前幾日,岑隱提出要整治京中治安,下了嚴令,管得嚴,罰得也重,因此近來京中不僅有五成兵馬司的人在夜巡,連禁軍和錦衣衛也加派了人手。
岑隱才剛頒佈了加強宵禁管制,安平就犯禁,這分明就是在打岑隱的臉,岑隱這個人一向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一旦錦衣衛拿下了方才打他的那幾人,那些人把安平招出來,岑隱肯定不會輕輕放下,十有八九會拿安平殺雞儆猴……
“滋吧,滋吧。”
周圍那些火把的火光跳躍不已,火光把封預之青青紫紫的臉龐照得有幾分詭異,幾分猙獰,幾分深沉。
自他娶了安平後,對她一直是一心一意。
即便是後來今上登基,他不得已納了江氏為二房,但那也是無可奈何之舉。他並非是孤身一人,他還要為整個封家考慮,這十八年來,他對著安平低聲下氣,一次次地求她原諒,可是安平不領情,她心如鐵石,完無視他對她的一片心意。
這一次,安平更是欺人太甚!!
安平也該受點教訓了。
這麼想著,封預之忽然覺得身上也不太痛了,唇角微微翹了起來,目光望著總旗幾人的背影,眸色微凝。
總旗帶著那四個錦衣衛停在了那條巷子口,他們一眼就看到巷子裡停著一輛青篷馬車。
“們兩個在這裡守著。”
總旗留了兩個手執火把的錦衣衛守在巷子口,然後帶著另外兩人進了巷子,居高臨下地對著車伕位上的馬伕質問道:“喂,是誰?馬車裡還有什麼人?!”
下一瞬,馬車右側的窗簾就被人從車廂裡挑開了,露出一張精緻清麗的小臉,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十分可愛。
對於錦衣衛和東廠的人而言,便是不認得公主,也不會不認得這張臉。
這……這……這不是四姑娘嗎?!
“……”總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