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紜、涵星和李廷攸都是投壺的高手,還有興王府的公子姑娘投壺技術也不錯,幾個人輪番上陣,正面投,揹著投,矇眼投,兩、三根一起投……難度越來越高,花樣還不少。
“嗖!嗖!”
兩支竹矢同時被投出,幾乎同時落入鐵壺兩側的雙耳之中,竹矢與鐵壺的撞擊聲乾脆響亮。
“攸表哥,投得好!”
涵星熱烈地給李廷攸鼓掌,還熱情地拉著端木緋一起看,小臉上神采煥發。
李廷攸投完後,正要轉身回竹棚,又停住了。
他似乎感覺到有人來了,抬眼朝肖天、興王一行人的方向望了過來,挑了挑眉。
端木緋和涵星立刻注意到李廷攸的異狀,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正好與肖天對視。
啊?!表姐妹倆完沒想到肖天會出現在這裡,下意識地面面相看。
緊接著,竹棚中的一眾公子姑娘紛紛起身,上前給興王見禮。
“父王。”
“王爺。”
興王可不敢受端木緋的禮,含糊地笑道:“何必這麼客氣,都是自己人,大家都隨意點。”說著,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瞥了身旁的東廠役長一眼。
端木緋歪著小臉,上下打量了肖天一番,心道:肖天不是前天就跑了嗎?!
端木緋其實也隱約明白肖天為什麼會突然不告而別,肖天的身份“不明不白”的,他自然不能在京城久留,更何況和他們這些官家子弟周旋,對他而言,總是多了些許不必要的風險。
役長笑呵呵地朝端木緋走近了兩步,恭恭敬敬地對著端木緋拱了拱手,殷勤地笑道:“四姑娘,小人聽說四姑娘在找這……咳,肖公子,所以就去把他帶來了。”
“……”端木緋微微睜眼,默然地抿唇,心下了然:肖天當然不是自願回來的,怕是被東廠攔下了吧!
這一刻,端木緋心裡突然有點同情肖天,他本來跑得好好的,莫名就被“抓”回來了。
總覺得他有點可憐……
李廷攸挑了挑眉,看著肖天的眸中帶著幾分審視。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肖天似乎對其他人審視打量的目光毫無所覺,笑得人畜無害。他隨性地揮了揮手,樂呵呵地上前,“端木大姑娘,四姑娘……還有幾位,近來可好。”
肖天看著沒心沒肺,一點也沒有放人鴿子的愧疚感。
涵星還搞不清楚狀況,只以為肖天之前是臨時有事才先退了雲賓客棧的房……總之,人來了就好。
“肖天,來了啊!”涵星愉快地也對著肖天招了招手,“來得正好!本來我們還以為要少一個人呢。”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是不是?”肖天大言不慚地說道,也不用人請,他就自己在竹棚裡坐下了,也沒栓那匹棕馬,由著它自己去玩。
肖天信手從旁邊的竹筒裡掏了兩支竹矢,抓在手裡墊了墊,也沒見他怎麼瞄準,就隨手將那兩支竹矢拋了出去。
“咚咚”兩聲,兩支竹矢如方才李廷攸那般準確地落入鐵壺兩側的雙耳之中。
“肖天,的投壺也玩得不錯啊。”涵星撫掌讚道,眸子更亮了,覺得有了肖天的加入那就勝券在握了,“幸好來了,本來本宮差點就要讓緋表妹替上呢。這下可好了,緋表妹可以不用上場了。不然,我們這次準輸!”
端木緋在一旁猛點頭。她有自知之明,要是沒有飛翩,她上場就是送分的。
肖天又一次怔住了。他當然注意到了涵星方才自稱本宮,她的語外之音豈不是代表她是個公主?!
這位冤大頭姑娘居然是位公主!!
可是公主不是應該都優雅、高貴、雍容、大氣嗎?!
驚訝之後,肖天又覺得也是,其實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聽說首輔家可是出了位貴妃的,這位端木四姑娘有個公主表姐也不稀奇。
既然人都送到了,那東廠役長也沒再久留,笑呵呵地拱手告辭了:“四姑娘要是沒別的吩咐,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端木緋笑吟吟地說了聲“勞煩”,那役長像是得了偌大的誇獎般,喜不自勝地笑了。
興王見狀,暗暗地鬆了口氣,朝旁邊一個十四五歲著丁香色騎裝、鵝蛋臉的少女看去,叮囑道:“琴姐兒,可要好好招待四公主殿下和端木四姑娘。”
興王一邊說,一邊心裡琢磨著:待會得讓王妃再叮囑下人好好招呼,要是端木四姑娘受了委屈,東廠再這麼忽然上門,他這條老命都要被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