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肖公子,真的不回去嗎?”
“……”肖天的步履停頓了一瞬,隨即就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笑嘻嘻地說道,“……當然要回去。”
他來京城只是為了打探訊息的,可沒想在這裡長住。
而且,這京裡來來往往的都是官家的人,待在這裡,委實讓人心裡不踏實啊!
肖天朝四周那些衣著華麗的公子姑娘們望了半圈,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再說了,京城這地方除了東西好吃點,也沒啥好的。
“那就回去吧。”端木緋直言道。
端木緋與肖天說話的聲音不算大,周圍的其他人也在各自說笑著,除了他們身後的凌白,沒有其他人聽到。
肖天轉頭看向端木緋那精緻的側顏,又想起了露華閣時兩人的那番對話,難道說這丫頭真的……
他唇角微微翹起,露出單邊的笑渦,可眼底卻收斂了笑意,清冷如水。
端木緋不緊不慢地繼續往前走著,忽然話鋒一轉道:“肖公子,還有沒有再去過露華閣聽《荷花扇》?”
肖天雖然不懂她為何會有此一問,但還是誠實地答道:“不曾。”
“真是太可惜了。”端木緋笑眯眯地說道,“因為客人們都說《荷花扇》太悲切了,那個說書人把《荷花扇》又改了改呢。”
“哦,怎麼改?”肖天順著她的話問道。
端木緋似是漫不經心又似是意有所指地娓娓道來:
“那狀元郎在金鑾殿上告訴皇帝江淮一帶悍匪橫行,可是這悍匪分為兩種,一種人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另一種人則是劫富濟貧,從不傷人命,奏請皇帝因人制宜,前者剿滅,後者招安。”
“皇帝是新帝,思及朝堂百廢待興,國庫空虛,人力亦有限,就聽從了狀元郎的提議,最後江淮一帶的悍匪被剿滅,而韋家寨則被皇帝招安。”
“狀元郎與韋家寨的那位韋姑娘有情人終成眷屬。”
端木緋的這番話聽在肖天耳朵裡,那真是句句意味深長。
當初在露華閣時,他就曾一度懷疑這個小冤大頭是不是看出了他的身份,所以故意藉著《荷花扇》來提點他,現在他終於確認了。
這小冤大頭果然知道!
肖天的心頭瀰漫著一種極為複雜的感覺,忍不住又朝這個看似天真爛漫的丫頭片子看了一眼。
這丫頭太奇怪了,在某些地方遲鈍得不得了,在另一些地方卻又精明得不得了。
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卻又……
肖天的眸色更深,圓臉上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嬉皮笑臉的樣子,笑呵呵地說道:“有機會,我一定去露華閣再聽一遍《新荷花扇》。”
端木緋點到為止,這時,一行人來到了花園口,遠遠地,就看到一艘兩層畫舫停靠在湖邊。
“緋表妹,”涵星又興沖沖地跑來找端木緋,挽著她的胳膊道,“我們去畫舫二層吧,那裡的視野好……”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上了畫舫,唯有肖天和凌白落在了最後方,兩人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只有他們自己才懂的眼神。必須要儘快離開京城了。
正午的太陽灼灼發熱,暖了秋風,今日的天氣正適合遊湖。
端木緋與端木紜、涵星在興王府用了午膳,遊了半天湖,又和李廷攸約好了下次等他休沐再請客,直到太陽西斜,表姐妹三人這才意猶未盡地回了端木府。
沒想到端木府今日卻有些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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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書評區又被關了,難怪我昨天就想著怎麼一下午都沒人留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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