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活馬醫的主意,指著皇帝能甦醒過來,廢了岑隱。
承恩公想得倒美。
端木緋嘴角彎得又高了一點,心道:事到如今,就算是皇帝能醒過來又如何呢?
面對端木貴妃,端木緋只是笑吟吟地點了點頭,意思是她會帶話給祖父的。
端木貴妃越看這個小侄女越覺得可愛,與聰明人說話真是省事。
想著,她忍不住再看了看女兒。
涵星正美滋滋地咬著一塊芙蓉糕,臉頰好像兔子似的吃得鼓鼓的。
“……”端木貴妃眼角抽了一下,心裡登時就升起一種恨不得把這個女兒塞回自己的肚子裡的無奈。
涵星抓著咬了一半的芙蓉糕,一臉莫名地看著端木貴妃。她明明什麼也沒做啊,母妃怎麼用這種“嫌棄”的眼神看著自己?
難道說……
涵星默默地垂首看向了手邊的那碟芙蓉糕,十分孝順地把它送到了端木貴妃手邊的小方几上,討好賣乖地一笑。
“……”端木貴妃的心中更無力了,看著女兒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起一塊芙蓉糕,送入口中。
無論是兒子,還是這個女兒,全都不是省心的東西!
端木貴妃不知道第幾次地在心裡發出無奈的嘆息。
就在這時,門簾外傳來一陣凌亂急促的腳步聲,跟著是低語聲,再然後,玲瓏的聲音在簾外響起:“貴妃娘娘?”
“進來吧。”端木貴妃淡聲道。
玲瓏立刻就打簾進來了,清秀的面龐上神色凝重,一邊走,一邊朝涵星的方向望了一眼。
“貴妃娘娘,”玲瓏屈膝對著端木貴妃稟道,“皇后娘娘聽說四公主殿下帶著端木四姑娘進宮了,令蘭卉姑娘來召她們過去說說話。”
“……”端木貴妃挑了挑右眉,先是驚疑,跟著,驚疑中又多了一絲擔憂。
涵星眨了眨眼,想起了什麼,撫掌道:“母妃,方才兒臣進宮時遇上了承恩公夫人……”涵星就一五一十地把她們倆在宮門口看到的那場熱鬧給說了。
端木貴妃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冷笑,心如明鏡。
承恩公夫人在宮門口被攔下,打的不僅僅是承恩公府的臉,也是皇后的臉,此刻皇后想必是一肚子火呢,她是想拿涵星和端木緋開刀呢。
端木貴妃的右手緊緊地握了起來,柳葉眼裡暗潮洶湧,很快就沉澱了下來,果決地說道:“天色不早了,涵星,你和緋姐兒早點回去吧。”
天色不早了?!涵星直覺地朝窗外碧藍的天空看了一眼,這還不到正午呢。
端木貴妃緊接著又吩咐玲瓏道:“玲瓏,你出去傳話,就說四公主已經出宮了。”
“是,貴妃娘娘。”玲瓏又快步從東偏殿退了出去。
玲瓏深吸兩口氣,定了定心神,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出了正殿,一直跨出了正殿的門檻。
“蘭卉姑娘來得真是不巧了,四公主殿下和端木四姑娘一盞茶前就出宮了。”玲瓏對著此刻正候在簷下的蘭卉歉然道。
蘭卉捏了捏手裡的帕子,忍不住往東偏殿的方向張望了一下,眸光閃爍。
她是皇后的大宮女,在鳳鸞宮裡服侍多年,當然是聰明人,也知道這只是託辭。
可是……
蘭卉的眼神遊移了一下,指尖無意識地在帕子上摩挲著。
別的人也就罷了,偏偏這件事涉及到端木四姑娘,誰不知道岑督主護著端木四姑娘,衝撞了端木四姑娘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比如金嬤嬤。皇后娘娘連金嬤嬤都護不住,又怎能護得住自己呢!
她自認對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卻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
只是彈指間,蘭卉已經心思百轉,接著微微一笑,也沒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了。
玲瓏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一顆心還是不上不下的。
蘭卉從鍾粹宮原路返回了鳳鸞宮,皇后一看她是孤身回來的,眉頭皺了皺。
“皇后娘娘,”蘭卉俯首屈膝,頂著皇后那銳利的眼神,恭敬地稟道,“四公主殿下和端木四姑娘已經出宮了。”
羅漢床上的皇后臉色沉了下來,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心裡恨恨。
她是皇后,本該是這後宮中最尊貴的女子,可是如今呢?!
這後宮中有誰把她放在眼裡了,她這個皇后連想見個人都見不了,而且,還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兄嫂母家被人作踐!
還有,連她身邊服侍的人也是別人想送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