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還說要全家一塊兒上吊。”
這三夫人走了四年多,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動不動一哭二鬧三上吊。
張嬤嬤不敢苟同地搖了搖頭,“奴婢看著這幾天估計還有的鬧,方才三夫人還說要回孃家找人做主呢!”
三個小姑娘也就是聽個熱鬧而已。
涵星的注意力早就有一半轉移到了端木緋膝頭的小狐狸身上,端木緋看著好笑,把小狐狸抱給了涵星。
涵星摸著小狐狸柔順的白毛,一下又一下,滿足了,嘴裡隨口嘀咕道:“三舅父和三舅母這才剛回來,就這般上躥下跳的,也不知道被什麼迷了心竅。”
涵星說者無心,端木緋卻是聽者有意。
端木緋端起了手邊的青花瓷茶盅,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說起來,三叔父端木期回京的時機委實也太巧了點,彷彿是正好趕在大皇子之後回來的。
端木緋慢慢地把茶盅湊到了唇畔,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提醒一下祖父。
不過,以祖父現在這種處置方法,不管有沒有自己提醒,應該也出不了什麼岔子。
的確!端木憲這一次可以算是雷厲風行,在端木期回京的次日,就親自去吏部辦好了一切,甚至主動拿出了五千兩罰銀,並公開表示,端木期是抱病回京的,所以,會送他去莊子上養病。
這麼一來,連最後一個把柄都堵住了。
不管有沒有人在背地裡罵端木憲狡猾,至少明面上滴水不漏。
而端木期也在次日一早就被火速地送到京郊的莊子上去“養病”了。
三夫人唐氏在鬧了一晚上後,又一次被端木憲這番毫不留情的決定給嚇到了,與幾個子女就像是無頭蒼蠅似的在屋子裡打轉。
“玹哥兒,緣姐兒,連們爹都被們祖父送去莊子了,們祖父的心也太狠了!”
“怎麼辦?們祖父會不會把我送去廟裡、道觀什麼修行?”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緣姐兒,還是給我回唐家住上一陣子,避避風頭吧。好不容易才從汝縣那鬼地方回來,我可不想再去莊子、廟裡受苦了!”
“們看,這幾年,我頭上多了多少白髮!不行,緣姐兒,我們現在就走。”
唐氏說走就走,當天她就帶著女兒回了孃家,想避避風頭。
全府的下人就看著三老爺夫婦倆這才剛回來沒兩天又走了,一頭霧水。
也就短短一天,端木府又重歸平靜。
端木緋暗暗讚道:祖父做事一向是這麼果決的。
她也沒工夫想這些,唐氏剛走,端木紜就帶著她出門了。
等到上了馬車,端木緋才知道,她們這是要去安平長公主府告狀……
她們一直用過了午膳才從公主府出來,緊接著,端木緋又獨自坐著馬車去了封府。
端木緋的到來讓封府炸開了鍋。
門房婆子急匆匆地跑去通稟封太夫人:“太夫人,端木四姑娘求見。”
坐在羅漢床上的封太夫人聞言,手裡的茶盅差點沒滑落,先是一驚,跟著唇角微微翹了起來。
果然,端木緋果然還是來了!
本來昨天封從嫣、宋婉兒被趕出王府,封太夫人還挺忐忑的,生怕出了岔子,但現在看來,端木緋終究還是怕了吧。
也是,自己怎麼說也是封炎的祖母,孝道大於天。
端木緋既然是未來的封氏婦,就不得不敬自己這個長輩幾分,不得不被自己拿捏!
封太夫人慢慢地淺啜了兩口熱茶水,端著架子道:“去把端木四姑娘迎進來吧。”跟著,她又吩咐身旁的大丫鬟道,“去把大姑娘和表姑娘請來。”
門房婆子和大丫鬟連忙領命,風風火火地退了出去。
近兩盞茶後,一個相貌清秀的青衣小丫鬟就領著端木緋來了。
封太夫人用一種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端木緋,今日端木緋穿了一件緋色芙蓉纏枝花刻絲褙子,下面是粉色挑線長裙,一頭烏黑濃密的青絲挽了一個雙鬟髻,頭上戴著一對嵌著紅寶石的珠花,鮮豔奪目的紅寶石襯得她一雙大眼如星辰般明亮澄澈,顧盼間落落大方。
十四歲的小姑娘已經隱隱有了少女特有的玲瓏曲線,彷如一朵嬌花般綻放了。
端木緋走到封太夫人跟前,笑吟吟地對著她微微頷首:“封太夫人。”
封太夫人嘴角一僵,捏住手裡的紫檀木佛珠。
這端木家的小丫頭見了長輩居然都不行禮,這也太沒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