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目光明亮地看著封炎,眸中有敬仰,有欽佩,有慨嘆,有追憶……
封炎,不愧是那個人的兒子,不愧是安平和溫無宸齊心教養大的孩子。
慕建銘心胸狹隘,怯戰畏敵,驕奢淫逸。
封炎與他完不同。
封炎心懷天下,目光長遠,知大義曉氣節。
封炎他會是他們大盛的明主,會帶領他們大盛再次走向巔峰!
想著,閻兆林的眼眸更亮了。
“不錯。”封炎在上首的太師椅坐了下來,雲淡風輕地頷首道。
閻兆林的親兵趕忙給封炎和閻兆林上了茶水,然後就識趣地退到了廳外的簷下守著。
閻兆林在下首坐下,心中更復雜了,心潮澎湃。
閻兆林是聰明人,早在上次收到封炎的飛鴿傳書,吩咐他故意把南懷大軍“留”在大盛後,閻兆林就已經隱約猜到了一點,但是直到方才封炎在大營中當眾宣佈,才算確認這一點。
封炎端起青瓷茶盅抿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說道:“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南懷的八成兵力被留在了大盛,南懷本國防守空虛……”
頓了一下後,封炎才接著道:“要是這樣都拿不下南懷,又何談讓南境安定?!何談讓大盛繁榮昌盛?!”
他薄唇微翹,帶著淺淺的笑意,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雙鳳眸銳利清透,似是閃著刀鋒般的寒芒。
閻兆林心跳砰砰加快,躍躍欲試。這一次,南懷人恐怕要搬起石頭打他們自己的腳了。
南懷之所以敢把八成兵力派往大盛,一方面是野心勃勃,想借著原滇州總兵蘇一方對南境的瞭解一舉拿下大盛半壁江山;
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南懷與滇州交界處多瘴氣、沼澤與山脈,對於南懷而言,等於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任何人想要從大盛進入南懷只能從滇州的東南側走,即是此刻南懷大軍所佔領的位置。
一旦南懷人退守到南懷的九重關,就會佔據易守難攻的優勢。
也就是說,除非把守關的南懷軍數殲滅,他們南境軍才能突破九重關攻入南懷。
大盛雖然表面上看來戰況處優,但其實最多也只能把南懷人打出南境,想要攻破九重關,可沒那麼容易,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成的。
而這些,他知道,封炎肯定也知道。
封炎不是紙上談兵之人,他既然敢這麼說,那麼心裡怕是有數了……
“公子,您可是有什麼計策?”閻兆林直言問道。
封炎微微一笑,笑而不語。
他抬手對著落風做了一個手勢,落風立刻就心領神會,取來了一張輿圖,並將輿圖平攤在一張紅漆木大案上。
封炎抬手指向了滇州邊境的某個位置道:“從這裡。”
這裡?!閻兆林難以置信地微微瞠目,這裡可是一片沼澤。
這片黑水沼澤有瘴氣為禍,進去這片沼澤的人,從來都是有去無回,僥倖出來的不出三天就會魂歸西去,被當地人稱為“無歸路”。
閻兆林沉思了片刻,難掩激動地問道:“公子,您莫非有什麼良策?”
封炎點了點頭,唇角翹得更高了,帶著幾分家有珍寶的自得:自家蓁蓁自然是最聰明的!
“我打算明天先去看看這片沼澤。”封炎的指尖在輿圖上的沼澤點了點。
閻兆林猛然抬頭,目光從輿圖移向封炎的面龐,直覺地說道:“公子,那裡太危險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末將看還是派別人去吧。”
“有危險就退縮,那豈不是正驗了他們說的沒本事嗎?!”
封炎笑了,率性、灑脫、張揚,而又帶著一種如高山流水般的沉穩。
外面的陽光透過視窗照在他俊美的面龐上,給他周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讓他看來意氣風發,而又同時遙不可及。
南境陽光燦爛,猶如旭日東昇般生機勃勃,相比下,遠在數千裡外的京城卻是籠罩在一層陰雲中,暗潮洶湧。
大皇子慕佑顯自打回京後,就留在養心殿裡侍疾,一副對朝事毫無興趣的樣子。
端木憲起初還不放心,漸漸地就鬆了一口氣,覺得大皇子去了一趟南境後,行事果然沉穩了許多。
休沐在家時,他也難免感嘆了兩句:
“大皇子真是與以前大不相同了!”
“長大了,也沉穩了!”
涵星沒心沒肺地點頭道:“嗯,大皇兄還長高了,黑了,瘦了!”
看著涵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