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家之事非同**,請父親三思而後行!”
“......”
跪在端木朝後方的端木珩此刻已經冷靜了不少,思緒轉得飛快:祖父已經三個多月沒提分家的事,他原以祖父是放棄這個念頭了。現在祖父突然又提起分家,難道是家裡又出什麼事了?!
端木憲放下了茶盅,面不改色,看著端木朝幾人淡淡地又道:“我意已決。”
他這四個字簡潔直白,代表了端木憲的決心不容置疑。
端木朝等人彷彿被潑了一桶冰水似的,心頭更涼,只能垂死掙扎地繼續苦苦哀求著:
“父親,不說別的,哪有父親您還健在,兒子幾個就分家的道理啊,這傳揚出去,肯定是會說兒子幾個不孝。”
“父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兒子要是有什麼不對,您倒是直說啊。要死也要讓兒子死個明白吧?”
“父親,無論是什麼事,兒子改就是了!”
“......”
端木朝、端木期他們又是跪,又是磕頭的,把額頭都磕青了,幾個小輩們也只能跟著磕頭,一個個無所適從。
空氣凝滯,眾人心頭彷彿壓了一塊巨石似的。
然而,無論他們怎麼求,怎麼哭,端木憲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連看也沒再看他們一眼。
端木朝幾人越發不知所措,面面相看,尤其是三老爺端木期。
端木期自去歲十月被端木憲送去莊子裡,已經半年沒回過府了,對於府裡的狀況,他實在是所知無幾。
到現在,他還有幾分如臨夢境的感覺,腦子鈍鈍的。
端木期下意識地搜尋起唐氏的身影,想問問唐氏家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這才注意到唐氏不在這裡。
奇怪?
端木期皺了皺眉。
之前唐氏攜女兒從莊子回府的事也是與他商量過的,夫妻倆都覺得現在的時機好,他們三房的兒女可以給端木家聯姻,如此,端木憲就會讓他們回去了,總不能讓兒女們的婚事沒有父母出面吧?
所以,夫婦倆商量後,就讓唐氏帶著女兒先回府來,畢竟以端木緣的年紀是可以馬上訂親的,要是端木緣能找到好的婆家,三房也能借此崛起了!
可是這兒女的婚事還沒著落,父親怎麼忽然就動了分家的念頭呢?!
端木期心煩意亂,覺得自他從汝縣回京後,這半年多就沒什麼好事。
端木期又朝跪在他右後方的端木緣看了過去,用眼神問她,娘呢?
端木緣搖了搖頭,用口型無聲地說道:娘一早就出門去皇覺寺上香了。
別人沒看到他們父女的眼神交流,上首的端木憲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唐氏在外乾的那些蠢事,端木憲心頭的火苗一下子被點燃了。
“啪!”
端木憲隨手把茶盅放在了手邊的案几上,這聲響震得眾人心跳漏了一拍。
端木憲乾脆替端木緣說道:“老三,唐氏讓錦衣衛帶走了。”
“......”
“......”
“......”
其他人聽端木憲突然提起了唐氏,皆是一驚。
跟著,一個疑問自然而然地浮現在眾人的心頭——
唐氏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驚動了錦衣衛,還被帶去了詔獄?!
震驚之後,端木騰和端木朔總算是恍然大悟,心頭一片雪亮。
端木憲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唐氏,原因昭然若揭,肯定是唐氏幹了什麼蠢事才讓端木憲動了要分家的念頭。
一瞬間,端木騰和端木朔都有替端木期休妻的念頭了。
老三的媳婦犯了錯,憑什麼連累了他們替他付出代價?!
端木騰和端木朔又是憤憤,又是不甘。
“......”端木朝反倒是心定了一些,眸光閃爍,暗道:只要分家的原因跟他們二房無關就好。
反正老大不在了,他現在就是長子,端木憲又一向喜歡自己的兒子端木珩,親自教導,儼然把端木珩視作未來的繼承人,就算是端木憲要分家,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說穿了,也不過是把下頭幾個弟弟分出去而已。
端木朝也就不再哀求了,做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思索著:唐氏這蠢婦到底是犯了什麼彌天大錯?
等等!錦衣衛!
端木朝嚥了咽口水,有心不安:這件事涉及到錦衣衛,該不會是什麼抄家滅族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