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求時,淚眼朦朧,看著楚楚可憐。
慕瑾凡還沒說話,泰郡王已經又叫嚷起來了:“求這逆子做什麼?他巴不得本王去死呢!”
“逆子,為了攀上慕炎,連郡王府的基業都不要了,以為這樣就能得到重用嗎?做夢!!”
“沒有了郡王府,什麼也不是!”
“大盛宗室這麼多,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又算什麼東西!!”
他這個逆子為了奪權,聯合慕炎謀害自己,一定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泰郡王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慕瑾凡和慕炎,被兩個金吾衛小將拖了出去。董氏也花容失色地追了過去。
慕炎撇了撇嘴,心道:泰郡王敢送美人來陰自己,那就打一頓,再奪爵,然後再打一頓!
泰郡王漸漸地被拖遠了,可是他還在不死心地叫囂著,怒罵著,整個人歇斯底里得彷彿一個瘋子般。
精神這麼好?!慕炎挑了挑眉,隨口又對那金吾衛副指揮使吩咐道:“泰郡王太鬧了,肯定是體力太好的關係,先打一頓再餓上幾天吧。”
金吾衛副指揮使唯唯應諾。
慕炎覺得心裡舒暢多了,撫了撫衣袖,又道:“瑾凡,我們走吧。”
慕炎一撩衣袍,率先跨出了廳堂,慕瑾凡跟在他身後也出去了,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府外走去,皆是沉默。
不知何時,陽光撥開了天上那層層疊疊的陰雲,天空也隨之亮了起來。
慕瑾凡抬眼朝天空望去,那刺眼的陽光照得他的眼睛一陣刺痛,眼前隱約浮現一層若有似無的水光。
朦朧間,他似乎看到了母妃在對他微笑,如往昔般溫和爽朗的笑……
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閉了閉眼,默默地調整著呼吸,當他再睜開眼時,又恢復了平日裡的冷靜。
慕瑾凡突然停下了腳步,低聲道:“多謝公子。”
他平日裡略顯清冷的聲音此刻帶著一絲沙啞,此刻的他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父王落得這個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當初他嫌母妃累贅,為了保住他的爵位和榮華富貴,他就不惜害死他的結髮妻子,那個為他生兒育女、侍奉公婆、操持家務的女子,完不念一點夫妻情分。
現在,讓他失去他所最重視的這一切,對他而言,比殺了他更讓他痛苦!
人總要為自己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
慕炎也停了下來,轉身朝慕瑾凡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當差,爵位少不了的。”
陽光下,他那雙鳳眸異常璀璨,異常明亮。
慕瑾凡也是一笑。
郡王府的爵位來自祖輩的恩蔭,說來不過是因為他們是慕氏子弟罷了。
可他還年輕,他還可以為自己掙爵位,用他的爵位來給亡母爭榮添耀。
慕炎年紀輕輕就率領南境軍拿下了懷州為大盛新添一州,君然不過弱冠之年,就繼承父輩的遺志在北境戰場廝殺,已經連著收復了北境數城。
既然他們可以,自己也可以。
慕瑾凡定定地看著慕炎,神情變得堅定起來。
兩人沒再停留,又繼續往前走去,離開了泰郡王府。
上了馬後,慕炎本來打算去武英殿,又忽然改變了主意。這件事他辦得這麼漂亮,應該趕去跟蓁蓁討賞。
慕炎迫不及待地打發了慕瑾凡,自己策馬往權輿街那邊去了。
來到端木府後,他照舊是爬樹翻牆,熟門熟路地穿梭在屋簷與牆頂之上,走了最近的捷徑來到了湛清院。
他估摸著現在差不多是端木緋午睡的時間了,就先摸去了內室,可是端木緋不在那裡。
慕炎便又往東次間方向去了,這一次,總算找到了端木緋。
她穿了一身鮮嫩的翠色襦裙,正坐在窗邊,對著棋譜在棋盤上擺棋。
慕炎登時眼睛一亮,從樹上輕盈地一躍而下,喚道:“蓁蓁!”
“阿炎!”端木緋立刻聞聲朝他看來,小臉上露出燦爛的笑靨。
慕炎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一手抓在窗檻上,正打算一躍而入,身子又僵住了。
東次間裡,除了端木緋,還有兩人坐在另一邊的羅漢床上說話,正是端木憲和端木紜。
這對祖孫都是同樣的反應,狠狠地瞪著慕炎。
“……”慕炎的笑容僵了一下,在心底裡一算:對了,今天是端木憲休沐的日子。也難怪蓁蓁這個時間沒去歇午覺,原來是在這裡“陪”她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