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緋的表情更微妙了,心道:姐姐高興就好。
端木紜還在接續說著:“黃師傅也整理了一些養馬、育馬的筆記給我,我看著真是受益匪淺。可惜今天黃師傅去別家馬場看馬了。”
端木緋看著端木紜說到馬時那精神奕奕的樣子,笑得眉眼彎彎。
姐姐能找到她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真好!
端木緋知道,以端木紜的脾氣,她其實並不喜歡府裡的那些瑣碎的內務事,姐姐聰明,細心,膽大,機敏,還是更適合去做一些更具創造性的事情。
“姐姐,過幾天我們再來看馬駒。”端木緋笑吟吟地說道。
端木紜應了一聲,飛翩見端木緋不理會它,又跑來纏著端木紜,端木紜心軟地摸了一顆松仁糖給它吃,輕聲道:“這是最後一顆。”
她摸了摸飛翩的脖頸,又道:“想要培育出一個新馬種不是一年半載可以成的,蓁蓁,這個馬場可能好幾年都賺不上什麼錢了。”
“姐姐,我們有銀子!”端木緋豪爽地拍了拍胸膛,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端木紜抬手揉了揉端木緋柔軟的發頂,笑得溫柔和煦。
“蓁蓁,我們再去看看別的馬。”端木紜拉著端木緋的手,又往別處去了。
飛翩還不死心,屁顛屁顛地跟在姐妹倆的身後。
沒一會兒,霜紈也跟了過來,再跟著,方才與飛翩玩過的幾匹馬兒也“噠噠”地跑了過來,就見姐妹倆帶著一群馬兒在馬場四處溜達著,所經之處,引來不少長工、馬匹打量的眼神,形成一道奇異的風景。
端木紜信心滿滿地想要好好打造棲霞馬場,回去後,就又重新整理了筆記,每天忙裡偷閒的翻看一些馬經。倒是很快就把羅蘭郡主一行人拋諸了腦後。
然而,羅蘭郡主卻沒有忘,沒幾日,百川族的吉爾斯親王就親自登門了。
“端木大人,本王這次冒昧登門是想向大人購買貴府馬場的匈奴馬。”吉爾斯開門見上地道出來意,“本王願意出重金。”
端木憲愣了愣,有些意外。
端木府的公中是沒有馬場的,但是端木憲知道大孫女給四丫頭買了個馬場當嫁妝,自家的產業裡一共也就這一個馬場,別說是吉爾斯親王,任何人想動四丫頭嫁妝的主意肯定是不行的。
端木憲淺啜了熱茶,放下茶盅後,才笑呵呵地打起太極來:“那馬場不過是小孩子家家小打小鬧,養了些馬,這匈奴馬已經絕跡百年多,我家的馬場怎麼可能會有。”
吉爾斯如何會信端木憲的敷衍之詞,又道:“端木大人,本王只要一對匈奴馬,願出價五千兩白銀。”這可是高價了。
端木憲要是會被區區五千兩打動,他今天就不會位及首輔了,也不管他相不相信,笑眯眯地說道:“王爺,真是可惜了。敝府真的沒有匈奴馬。”
說著,端木憲話鋒一轉,笑得更親切了,“王爺,再過一個多月,皇上就要南巡了,王爺可要隨駕?”
吉爾斯嘴角一抽,臉色頓時就變得僵硬了起來。
這段時日,他和幾個西北部族王公最怕聽的幾個字就是什麼“南巡”、“江南”了。
這段時日為了從他們這些部族身上摳銀子,端木憲可沒少找他們,搞得吉爾斯頭痛欲裂,零零總總地出了不少血,這一回要真是跟去江南,那不是等著再被挖一塊肉嗎?!
老狐狸,端木憲真是個鑽到錢眼裡的老狐狸,也難怪皇帝會任命他為首輔!
吉爾斯心裡登時後悔了,覺得今天就不該來找端木憲。
“咳咳。”吉爾斯清了清嗓子,搪塞道,“端木大人,本王已經一年沒回西北了,百川族瑣事繁多,那邊屢屢來信催本王回去,也就是為了萬壽節,本王才耽擱到現在。說到萬壽節,本王給皇上備的壽禮好像今天就要到了,本宮就先告辭了。”
說著,他也不等端木憲說話,就拱了拱手,迫不及待地告辭了。
等他出了端木府,被迎面而來的晚風一吹,才想起了自己此行最初的用意。
糟糕,他居然被端木憲這老狐狸忽悠了過去!
但是,一想到匈奴馬,吉爾斯又心癢癢,不想放棄。
曾經,匈奴人騎著匈奴馬在北地與西北來無影去無蹤,所經之處,寸草不生,憑藉著就是他們的彎刀和匈奴馬,不過自匈奴人消失在這片土地上,近百年來,草原上也罕見匈奴馬群。
這麼好的戰馬就在眼前,他就要這麼錯過嗎?!
吉爾斯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