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支援,想來縣主很快就可以在夫家站穩腳跟。
頓了一下後,端木緋洋洋得意地炫耀道:“大嫂,這些‘火麒麟’啊,在這裡吃得好,‘動’得也多,自然就養得好了。”
端木緋的語氣中透著幾分意味深長,端木紜就笑著在一旁解釋,小八哥和小狐狸都喜歡來這裡賞魚,魚看到它們就怕,所以每天動得多。
季蘭舟聽著,紅潤的唇角翹了翹,輕笑出聲。
她眼神專注地看著池水裡的一尾尾“火麒麟”,那雙半垂的眸子裡清亮如水,溫婉沉靜。
世人常說,姑娘家似花。花開得是否嬌豔取決於它所在的土壤與水分,若無人好好照料愛憐,花就會枯萎。
可她覺得女子更像是魚。
水裡自有水草,便是沒有人投餵,魚兒也可以吃水草為生,未必就活不下去,可若是能在眼前這般的池塘裡,便能活得這般朝氣蓬勃。
也許是被拘束在一片池塘裡,但是這片池塘是家,可以讓她過得如魚得水的家!
端木家很好。
這裡會是她的家,屬於她自己的家,以後,她就再也不是寄人籬下了。
這時,剛才去取魚食的碧蟬小跑著回來了,“四姑娘,大少夫人,奴婢取來魚食了。”
碧蟬把裝魚食的匣子放到了兩人之間的小方几上,季蘭舟隨意地抓了一把魚食,撒了出去。
池塘裡的那些“火麒麟”立刻就瘋狂地搖著尾巴游了過來,在水裡撲騰著搶食。
池塘的水面隨著那些魚兒的遊動,泛起了陣陣漣漪,波光粼粼,映得季蘭舟的眸子也更明亮了,眼波盪漾不已。
其實五日前,端木珩就去找過她,他特意在惠蘭苑門口等她下學,送她回了縣主府。
一路上,他與她說了,為什麼祖父端木憲會臨時決定提前他們倆的婚事,也把端木家如今進退兩難的境況告訴了她。
她知道端木珩是想給她一個機會退卻,但是她選擇前進。
端木珩願意告訴他端木家的困境,反而讓季蘭舟越發肯定了他的人品,這門婚事比她預想得還要更好!
人生本就不可能平平順順,比如她自己,曾經父親在世時做了布政使,那個時候,她是無數閨秀豔羨的物件,可是一朝之間,噩耗傳來父親過世了……後來連母親也去世了,只留下她變成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任由外祖家拿捏。
可是再難的關卡,她也走出來了,她替冤死的生母找到了殺害她的兇手,她從外祖家那個牢籠中掙脫了出來,一步步地走到了現在。
她想有一個家,一個可以坦誠以待的家!
端木珩君子端方,溫良如玉,只要他以後也如這般對她開誠佈公,他們夫妻倆齊心協力,便是現在端木家身處刀山火海,也能闖得過去,也能渡過這個難關!
“大嫂,你看那條胖魚,太壞了,為了搶魚食,狠狠地在旁邊那條魚的臉上甩了一尾巴……”
端木緋清脆的說笑聲迴響在季蘭舟耳邊,她的笑意也傳染給了她,季蘭舟也笑了。
在這裡,她很自在。
季蘭舟素隨性地又灑了一把魚食進池塘。
一尾“火麒麟”歡快地耍著尾巴從水面下一躍而上,魚尾灑下一片晶瑩的水珠。
端木紜看著池塘裡搶食的魚兒,想到了什麼,突然話鋒一轉道:“蘭舟,二妹妹的事,你別放在心上,她就是這火爆脾氣,改不了了。”
季蘭舟臉上笑容不改,溫聲道:“夫君與我說過她的性子,我不會放心上的。”
端木珩與她說過端木綺?端木紜和端木緋飛快地彼此互看了一眼,也就是說,在認親以前,端木珩已經提前與季蘭舟說了端木家這些人的性情……
如此甚好。
端木紜的唇角勾了起來,看來這對新婚的小夫妻倆琴瑟和鳴得很。
端木紜笑著道:“阿珩做事一向穩妥持重。”
季蘭舟怔了怔,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在鳴賢街上望著那些學子們時那種彷彿燃著火苗的眼神,忍不住道:“其實,他偶爾也想衝動一下的……”
端木紜和端木緋再次面面相看,端木緋把小臉湊了過去,“大嫂,大哥哥可是悄悄幹了什麼‘壞事’?”
她對著季蘭舟一陣擠眉弄眼,季蘭舟忍俊不禁地發出愉悅的低笑。
“嘩嘩譁……”
“沙沙沙……
水聲與風聲交錯在一起,彷彿在一呼一應地彈奏一曲樂章般。
端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