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暈了……太醫,趕緊宣太醫!”文永聚瞪大眼睛,慌得滿頭大汗,對著幾個錦衣衛吩咐道。
楚太夫人連忙介面道:“太醫院的黃院使還在府中……書香,你趕緊去把黃院使請來。”
“對!黃院使,快請黃院使過來給皇上看看!”文永聚連連點頭附和道。
文永聚一邊說,一邊快步進屋,兩個錦衣衛跟在他身後也進去了。
屋子裡空氣沉悶,那種藥味與薰香混合的氣味鑽入文永聚的鼻尖。
他皺了皺眉,快步繞過那道紫檀木座五扇屏風,就見蓋著一方薄被的楚老太爺雙目緊閉地睡在榻上,皇帝則斜靠在一旁的太師椅上,也是閉目,雙手無力地垂下,顯然暈厥了過去。
楚二老爺在一旁攙扶著昏厥的皇帝,不讓他倒下去。
“皇上!皇上……”文永聚快步上前,粗魯地擠開楚二老爺,抬手試了試皇帝的鼻息,感覺到皇帝還有呼吸,稍稍鬆了半口氣。
“文公公,可要回宮找人來接皇上?”楚太夫人憂心忡忡地問道。
文永聚愣了一下,眸光微閃。
皇帝暈厥過去是大事,照理說,文永聚自當是應該派人回宮通知皇后,可是一旦派人回宮傳訊,那就意味著訊息必然也會傳到岑隱的耳中,這裡恐怕也就輪不到他……
“這裡自有咱家主事,”文永聚一邊說,一邊上前一步,走到楚太夫人跟前,冷聲質問道,“楚太夫人,你先告訴咱家,皇上怎麼會突然暈過去?”
文永聚的臉陰沉得如同籠罩了一層陰雲般,目光寒意森森。
楚太夫人眉宇深鎖地長嘆了一口氣,道:“文公公,皇上和國公爺君臣相得,見了國公爺一時心急,急氣攻心,就……就暈厥了過去。”
文永聚皺了皺眉,看看皇帝,又看看榻上的楚老太爺,根本就不信楚太夫人的話,暗道:君臣相得個屁!
他當然知道皇帝有多想宣國公去死。
文永聚眯眼審視著面容蒼白的楚太夫人,再次質問道:“楚太夫人,你們國公府到底做了什麼?!說,是不是你們暗害了皇上?!”
文永聚越說越覺得不無可能,對著那兩個錦衣衛下令道:“快!你們趕緊把這國公府控制起來!!”
楚太夫人冷哼道:“文公公,你是以什麼身份在這裡做主?”
文永聚不理會楚太夫人,繼續吩咐錦衣衛道:“錢副指揮使,你再去調更多錦衣衛過來,給咱家把國公府封起來。”
錦衣衛副指揮使錢義斌根本沒動,淡淡地瞥了文永聚一眼,對著下屬下令道:“王階,你趕緊回去稟報督主。”
“是,副指揮使。”王階領命而去。
文永聚好像被人當面打了一巴掌似的,等岑隱一來,自己肯定又會被擠到一邊了,這裡也就沒自己的事了!
“王階,站住!”文永聚臉色鐵青,扯著嗓門吼道。
然而,王階腳下的步伐連一下也沒停留,甚至都沒有回頭看文永聚,就大步跨出了屋子,匆匆離去。
文永聚的臉色更難看了,雙手緊握在體側,微微顫抖著。要是御馬監在他手裡,哪裡還容得這區區的錦衣衛副指揮使對他無禮!
文永聚眼簾半垂,掩住眸底的陰霾。
“楚太夫人,”錢義斌客氣地對著楚太夫人拱了拱手,“在督主來之前,還請國公府的人不要亂走亂動。”
錢義斌的語調雖然客氣,但是神情中多少也帶有那麼一絲懷疑。
懷疑歸懷疑,錢義斌卻沒打算聽文永聚的使喚,打算等岑隱到了再做計較。
“錢副指揮使,老身這就吩咐下去。”楚老太夫人頷首應了,然後提議道,“不如先把皇上扶去西稍間躺下?”
於是,錢義斌和楚二老爺合力把昏迷的皇帝扶出了寢室,在楚太夫人的引領下,扶到了西稍間的美人榻上躺下。
皇帝始終一動不動,毫無清醒的跡象。
才剛把人安置好,屋外就遠遠地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其中夾雜著丫鬟的說話聲:“黃院使,這邊走,皇上就在裡面!”
屋外的腳步聲近了,急促的喘息聲也隨之近了。
一身天青色袍子的黃院使隨著書香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入屋中,滿頭大汗,神色驚慌,那臉色慘白得讓人真擔心他下一刻就會暈厥過去。
文永聚只以為黃院使是當心皇帝,連忙道:“黃院使,你快給皇上瞧瞧!”
其他人就把美人榻前的位置讓給了黃院使,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