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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單程票

接近凌晨,一兩黑色地轎車拐入了街邊的小巷之內。

如果這一幕被路人看見,或許會被當成見不得光的毒品交易現場,因為一輛麵包車早就等在了小巷深處。

見到安德烈從轎車上下來,車廂裡的人拉開了麵包車的拉門。從車上下來的兩人都穿著厚重的生化服,就連整張臉都擋在了呼吸面罩之下。

兩人下車後什麼都沒說,只是朝安德烈的車後備箱努了努嘴。

這次只是一次簡單的“送貨上門”服務,在此之前他們已經見過安德烈許多次,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安德烈送來的“貨物”有些特殊。

“‘貨物’呢?”

“太吵,為了避免懷疑,放在後備箱了……而且,維托克議員希望確保‘貨物’安全抵達。”

安德烈也說出了往常不同的話,這一次,他沒有直接將“貨物”交付給對方。

“維托克議員沒有對我們提起過這件事。”

呼吸面罩之下,傳來了一個十分模糊的聲音。

“因為他更信任自己的手下。”安德烈態度堅決:“不僅如此,維托克議員還希望大小姐在做完體檢之後,由我直接把她接送回去。”

“跟上。”

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直接返回了麵包車,一直沒有下車的司機一腳油門踩下,開出小巷後面包車向右一拐,風馳電掣地轉入了高速公路。

安德烈回到車上之後沒有立刻跟上去,他掏出衣服內側口袋的煙盒,從中取出最後一根菸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機,點了煙,接著深深地吸了一口。

兩名“接貨員”,不知道身上有沒有武器,司機的戒心很強,全程都處於有利的位置,應該是地下研究機構高價僱傭的安保人員。

確定了優先目標之後,安德烈才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這兩年他經手了不少“貨物”,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他不認識的,也不乏需要他親自上門“取貨”的。就在今天,他忽然間想明白了一件事,與其根據種種線索推測地下實驗機構的位置,不如直接跟著他們過去。

但在此之前,他必須確保一件事——把大小姐交給一個信得過的人。

他剛才所說的話自然全是謊言,事實是維托克議員並不在意大小姐的死活,或許那個可悲的男人過去最大的願望就是讓自己的女兒復活,然而當大小姐被送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卻難以接受。

從來到酒莊的第一天起,大小姐和維托克議員的關心就並不融洽。

她的嗅覺能夠嗅到一個人的過去,因此,自然也嗅到了維托克議員這些年背地裡從事的勾當,而維托克議員似乎也終於意識到,一個不聽話的“女兒”遠遠沒有永生而有吸引力。

……

目的地位於郊區,當兩輛車先後駛入一個看似破敗荒廢的宅院時,安德烈還特意看了一眼入口處霓虹燈已經破損的牌子。

他在維爾納生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來過這裡,或者說,即便偶然路過了也根本不會過多注意這個已經廢棄了的汽車旅店。

在安德烈的印象裡,這類汽車旅館環境惡劣,面向的是最貧窮的人群,但這種地方的保密性卻遠遠談不上優秀,因為這種廢棄的建築往往會成為生意失敗的破產流浪漢的目標,無處可去的他們至少還能找到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當然,也不排除地下實驗機構有意為之。

人體實驗和生物實驗需要大量實驗體,憑他隔三差五送去的“貨物”還遠遠不夠,而就算這些居無定所的流浪漢突然失蹤了,也不會引起強烈的反響,甚至除了他們身邊的流浪漢朋友之外,根本不會有人意識到這一點。

麵包車的門再一次拉開了。

“把‘貨物’交給我們。你沒有進入設施的許可權,等實驗了有了結果,我們會通知你。”

安德烈仔細聽著對方話中的每一個字,所以也自然意識到兩人的用的“通知”,而不是把大小姐交換給自己。

他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再讓大小姐離開過設施。

“知道了。”

安德烈陰沉著臉走向轎車的後備箱。

大小姐自然不在後備箱裡,安放在他後備箱的,只有微型衝鋒槍、霰彈槍以及三枚手榴彈。

下一刻,急促的槍聲劃破夜空。

安德烈以自己的汽車作為掩體,直接對著麵包車的駕駛位將一梭子微衝子彈打得乾乾淨淨,看著被子彈打得坑坑窪窪的車門,他沒有收手,